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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佳人湖妹子
      小燕子 自敘
嗨嗨！大家好！我是本文的主人公，湖南妹子李燕。嗯！別人都叫我阿燕，但后來三哥看了還珠格格之后，就喜歡叫我小燕子了。似乎是對我的愛稱。嘻嘻。當然 ，我可比那個還珠格格里面的小燕子可愛多了。我可不只是刁蠻任性，還溫柔體貼。切。我怎么會臉紅，人家本來就這樣好不好。問我多大了呀。你管得著嗎！哼！這是人家女孩子的秘密。尤其是我小燕子的年齡，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怎么說呢！本文會從三個角度來展示本小姐的風采：第一，當然是我自己啦。前面都說了，人家刁蠻任性，溫柔體貼，外加善解人意。經(jīng)常會用俺的小爪子，撓的喜歡我的那些男人們，從心里往外的那么癢。嘻嘻。不小心暴露了本小姐的本性了。這就說到了第二個角度：喜歡我的男人們。他們都是全身心的愛我，疼我。可是。可是。人家管不住自己，似乎。好像。仿佛。我。喜歡尋花問柳。哎哎。又不小心暴露了人家的本性了。哈哈。這就是本文的第三個角度來看我小燕子：在吃瓜群眾的眼里，我小燕子，真真的是花癡。她們背后都叫我狐媚子。哼！還當我不知道，明擺著是看我被那么多男孩子喜歡，她們羨慕嫉妒恨而已。哎呀！有點臉紅了。我不承認自己是花癡。但有時候。哎呀。這不怪我呀！誰讓我遇見的男孩子都喜歡我呢！尤其是三哥，與我糾纏了好多年。真的是肝腸寸斷，蕩氣回腸。唉！要說起來，我唯一對不起的，就是真真疼我愛我的三哥。
好吧！故事開始了。也就是我與三哥在廣州的第一次相遇。
  第一張 廣州的第一場雨
  九七年的冬天，我坐著南下的火車，經(jīng)過42小時的顛簸，終于來到了夢想中的南國大都城：廣州。
下了火車，我跟著周圍人往外走。一個老頭看我不方便，就主動來帶著我�？勺叩匠稣究诘臅r候，老頭告訴我：我孩子來接我了，我走了。你自己小心。說完就走了。
我站在出站口，身邊人來人往，可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阿東幫我聯(lián)絡(luò)的廣州黃埔一家店，我在想：是做公交車去，還是打出租車。算了，為了方便省事，找人幫忙打出租車好了。
我聽到身邊有人走過，趕緊上前：師傅你好！能幫我打一輛出租車嗎？
那人有點遲疑的問我：你。是叫。我嗎？
我連忙說：是的是的。請您幫個忙。
那人聽聲音年齡就不大。但還是有點不太情愿的答應(yīng)了：好吧！我?guī)�你去打出租車�?br />那人要我扶著他的胳膊，領(lǐng)著我走出了火車站。
當時是早晨五點半左右，路上的人不是很多。那人帶我到馬路邊站著，說等出租車。
等了很久，那人并沒有幫我叫出租車。
我有些著急了：這位老弟。沒有出租車嗎？
那人有點支支吾吾的說：廣州這邊出租車不多。但他們有個條件的，坐車要先看你有沒有錢，要不然不拉你的。
我一聽，心里就有點懷疑了：哪里有這個道理。我當然有錢坐車啊。你放心了。
那小子聽了，有點興奮：那你有多少錢啊。先給我看看。
我心里暗笑。不在乎的說：有一百塊。坐車夠不夠啊？
那小子有點泄氣：一百塊啊。有可能不夠的。算了。我?guī)�你去做公交車好了。你去哪里？我�(guī)�你一起做公交車�?br />我一聽，就知道這小子要使壞了。但我還是連忙說好。
又走了一段路，這小子帶我到了公交車站牌前。
他靠近我耳邊，神秘的說：我可告訴你啊。廣州人壞的要死。你在公交車上千萬別說話。他們聽到你是外地口音，會打你的。
我心里已經(jīng)知道這小子不存好心。嘴里一再的保證：放心吧！我一定不說話。
過了一會，公交車來了。車上人很少，我們走到了車的最后一排。
坐下之后，那小子摟著我的肩膀，開始在我身上亂摸。我大聲的說：外。你干什么�。课遗掳W，你別亂摸。
這小子趕緊捂住我的嘴，低聲說：不是說了，在車上千萬別說話，他們會打你的。
我滿不在乎的大聲說：亂說。怎么會有人無緣無故打人。你就知道胡說八道。
這小子看我不上道，只好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
做了十幾站，我也不知道到了哪里，這小子叫我下車。
下了車，這小子帶著我一拐彎，進了路邊的小巷子。我知道他年齡小，心里一點不害怕，跟著他一起走進去。
那小子說：你的箱子我?guī)湍憷�著吧，看你這么累。我欣然把我的密碼箱塞進他手里。
這小子有點高興。我一只手提著包，一只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我也怕他拉著我的箱子跑了。
我們兩個也不說話，在迷宮一樣的小巷子里面開始了打轉(zhuǎn)轉(zhuǎn)。
走了一個多小時，這小子累的呼哧呼哧喘，無奈的說：大。大哥。咱們歇會吧。我實在走不動了。你這箱子里面是什么�。刻�沉了。我心中暗笑：這里面是我的一些書本，沉的很。但我沒說實話，騙他說：這里面都是好東西，可值錢了。
我們找到一個石凳子坐下。我抓著這小子的胳膊，一下子用了一點力，氣沖沖的說：好小子。敢騙我。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下子看你怎么辦。你打打不過我，跑你也跑不了，看你小子還有什么鬼花招。
這小子一聽，有點慌了：大哥。大哥。對不起對不起。我才十七歲，找不到工作，本來想騙你一點零花錢。您老人家千萬別生氣。大哥大哥。要不你去我家吧，我有女朋友，給你玩玩。
我一聽，噗嗤笑了：行了行了。要不是看你小，我非要揍你一頓不可。算了算了�？茨銕臀依�箱子這么累，我也不欺負你。我給你三十塊錢，你幫我叫一輛出租車。然后咱們就各奔東西。
說完，我掏出三十塊錢，遞給了他。
這小子拿到錢，站起來說：謝謝大哥。那我先撒泡尿，然后就帶你去做出租車。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跑。
我笑著說：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實。算了你走吧。我自己找車。
我又在石凳子上做了好一會，才拉著密碼箱，拎著包走了。
在小巷子里面又賺了很久，我終于走到了大馬路邊。
我順著路邊往前走，希望能遇見路人，要他們幫忙叫車。
可我走了很久很久，遇見幾個路人，喊人家，根本沒有人理我。在上午九點多的時候，遇見一個掃大街的大姐，才幫我叫了一輛出租車。
告訴了出租車司機地址，十一點多的時候，終于到了目的地：廣州黃浦區(qū)石化路。
進了店里面，跟老板打了招呼。老板早就知道我要來的。老板和阿高在樓上正做事，老板娘在廚房做飯。我坐在客廳里等著。
老板娘在廚房里面喊了一聲：新來的。你先去沖涼吧。洗完啦剛好吃飯。我答應(yīng)一聲，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來，收拾自己的東西，突然發(fā)現(xiàn)，我的包沒有了。我大吃一驚。這個包是同學(xué)老吳特意給我買的，三百多塊呢！還有還有，包里面，有王老師送給我的一顆人參。還有還有。還有她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天哪！這可怎么辦！這都是很重要的東西。全都丟了。
老板娘聽說后，沒好氣的說：看你不小心。廣州這里什么都少，就是賊多。
我欲哭無淚。還好，三千塊現(xiàn)金，被我特意藏在了襪子里面，要不然真的就抓瞎了。我想起上火車之前在青島火車站的旅店里面，與我同住一間屋的那位浙江大哥。他聽說我要到廣州，意味深長的囑咐我：廣州那鬼地方，遍地都是賊，你千萬要把東西放好，尤其是現(xiàn)金。我聽了他的警告，起床的時候，就把我的那些現(xiàn)金，卷在了小腿的襪子筒里面。結(jié)果在公交車上，那小子也沒有摸到，在店里面，也沒有丟。還算幸運了。
來廣州黃埔半個月了。這是同學(xué)阿東介紹我來的一家店。也是我離開校園，第一個上班的地方。我來之前，阿東已經(jīng)走了。這家店只有我和阿高，老板夫妻，我們四個人。
老板夫妻三十多歲，阿高只有十八歲。我，也只有二十三歲。平時，大部分時間都是我跟阿高一起玩耍。雖說離開老師同學(xué)非常不習慣，還好有阿高陪著玩，倒也是沒那么孤單�？墒�。阿高前幾天也走了。老板嫌棄他技術(shù)不過關(guān)。阿高才有十八歲，剛學(xué)沒多久，技術(shù)肯定沒有那么好了。阿高一走，我就難過了。老板夫妻，天天膩在一起，我只有一個人，每天閑暇的時候，躲在一邊想心事。
下雨了。這是我來廣州，第一次下雨。站在石化路的十字路口，細雨灑在身上，心中無比的空虛寂寞。背井離鄉(xiāng)，無親無故，說不出的凄涼慘淡。天天給老師和同學(xué)打電話，也無法勸慰自己孤單的心。尤其是對她的思念，并沒有因為千山萬水的阻隔兒淡化，反倒是愈發(fā)不能自拔。心中酸楚，不由得哼起了自己寫的歌，伴著細雨，不經(jīng)意間，淚已濕了眼眶。
  廣州的第一場雨
  細雨凄凄，我懷念的朋友在遠方。孤單和寂寞是我最愛吃的食糧。
  不知何時又能和你一起分享你的快樂和我的孤獨憂傷！
    往事如煙，代不走我對你的思念。
  為了生活，無奈的離開你的身邊。
  分手的瞬間，多想再看你一眼，只是淚雨已擋在我的眼前。
    廣州的第一場雨，陪我在街頭哭泣！
  我不情愿！不愿離開你。
    細雨依依，溫柔的仿佛是你的情意，灑落臉上分不清是淚還是雨。
  徘徊雨中，我只有默默念著你。想想自己，不由得悲從心頭起！
    廣州的第一場雨��！是否一樣孤寂！
  我不愿想起，卻是難以忘記！��！   
思念 我最愛的人1997.1116
  回到店里面，老板娘告訴我，阿高給我打電話了，要我回過去。我無精打采的來到電話亭，給阿高留的號碼打了過去。
阿高很興奮，告訴我，他找到一家新開的店，保底一千塊，需要招聘七八個人。但他擔心自己的技術(shù)不過關(guān)，要我去帶著他一起應(yīng)聘。
我聽了，心中一動：剛好我也不想在這個店里面上班了。老板對我很好，經(jīng)常給我指導(dǎo)技術(shù)，我很感激他�？衫习迥铮�越來越莫名其妙，經(jīng)常跟我這個毛頭小子說她婦科方面的問題，經(jīng)常鬧得我臉紅心跳。這老板娘本身就是做小姐出身，跟客戶都不清不楚的，我很害怕，怕自己某一天也把持不住，所以很想離開這家店。可，老板真的很器重我，不知道該怎樣開口辭職。
我答應(yīng)阿高，等我想個辦法離開這里在說。
后來我左思右想，感覺利用一下老板夫妻之間的矛盾，就可以很容易的辭職了。于是乎，我就開始了自己的計劃：老板娘找我按摩的時候，我就把老板對我說的一些老板娘的壞話，不小心的告訴了老板娘，回頭老板找我按摩的時候，我又把老板娘說老板的一些壞話，轉(zhuǎn)告了老板。我很清楚，他們畢竟是夫妻，我這樣從中作梗，很快他們就會起疑心。在我這樣故意傳話的作用下，終于有一天，老板把我辭退了。
走的那一天，老板娘帶著我到路口找出租車，一路上愛答不理的。我知道她生氣了。坐上出租車，忽然老板娘在我耳邊很氣氛的小聲說：小壞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壞心思。哼！隨后狠狠的擰了我耳朵一下子，轉(zhuǎn)身跑了。我哭笑不得。其實我是得意的。這兩口子還是被我的奸計得逞。過了幾年，我還回來看過他們兩口子，那時候他們已經(jīng)有孩子了�？蓜e人說，那孩子不是老板的。唉。這老板娘，本性難改。我也為老板的無奈，感慨了很久。
文明路這家店，規(guī)模稍大一點。店面從二樓到四樓。二樓是按摩房，三樓是男宿舍，四樓是餐廳。這里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都很方便，可就是樓梯非常陡峭，走不好就要摔跤。
比我和阿高早來的，有老馮師傅，小何師傅，還有一個小黃店長。另外有徐姐和莫姐。
由于是新開的店，生意不多。沒事的時候，我們就聚在一起斗地主。還有時候，聽老馮吹他這些年走南闖北的經(jīng)歷。尤其是老馮多次提到了云霄縣。說那個地方人好地好，風氣也好，期望自己老的時候，能去那里養(yǎng)老。我因為從小喜歡聽閩南語的歌，所以對閩南也特別感興趣，就跟老馮要了云霄縣那個老板的電話。沒想到的是，沒多久自己也去了那邊，而且發(fā)生了很多很多揪心的事情。
老馮常常感嘆：要是有老板肯每個月給我一千塊，這輩子我都不走了。可這話過了兩個月，就變成：要是哪個老板肯每個月給我兩千塊，這輩子就不走了。我們經(jīng)常拿這個跟老馮打趣。老馮嘿嘿一笑：水漲船高，這是自然規(guī)律。小鬼不要滿足眼前利益，眼光要放長遠一點。
莫姐是清遠地區(qū)的，人特別淳樸�？次夷挲g小，又是剛從老家出來的，就對我特別關(guān)照，經(jīng)常幫我洗衣服，給我打飯。老馮他們幾個，開玩笑說，莫姐看上我了，要留下我做上門女婿。莫姐比我大了五六歲，也不在乎他們亂說，聽了一笑而已。可我經(jīng)常被搞的臉紅。
我們這七個人，除了我跟老馮喜歡熱鬧，其他幾個都是比較安靜的，甚至其他三個男生都有點內(nèi)向。老板有三個，也都很少來。來了就知道開會，勸我們不要著急，慢慢生意就會好起來了。我們也就應(yīng)付著，生意有沒有沒所謂了，反正有一千塊的保底。
日子過得很舒心愜意。但不久，這種日子，就被一個外來的精靈給打破了。

先給置頂

第二章 命中注定遇見你
  九八年新年的前兩天，在三元里上班的阿東，，忽然打電話來說，新年到我這里來，跟我一起過新年。畢竟我們兩個都是第一次在廣州過新年。而且，他還會帶女朋友一起過來。言語中，有隱藏不住的歡喜得意。我欣然答應(yīng)，說要請他們一起唱歌喝酒去。
第二天，我和阿高到了與阿東約定好的見面地點：廣州火車站郵電大廈附近等候阿東和他女朋友的到來。
中午十一點多的時候，阿東終于來了。阿高離得老遠就喊：阿東。這邊來。在這里。阿東一邊叫著我和阿高的名字，一邊跑了過來。
我一把抓住阿東的手：好小子�；斓貌诲e啊。不但工作順利，還有了女朋友。趕緊把你的女朋友交出來，給哥哥我參觀一下。
阿東有點不好意思了：三哥。別笑我了。阿燕在這里。阿燕。這就是我常常跟你說的三哥，是我最好的朋友，鐵哥們。
忽然，阿東身邊，一個女生，怯怯的說：三哥。你好。我叫李燕。說著，一只柔弱無骨的小手，握住了我的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小手有點抖。
阿東有點狐疑的問：阿燕。你怎么了？你不是自詡是女強人男人婆，為什么見到我同學(xué)你好像有點害羞了。
阿燕忽然咯咯咯的笑起來，錘著阿東的后背，說：阿東你這混蛋。你才是男人婆。三哥比你帥多了，我喜歡不行啊。
��！我嚇一跳，這女孩真敢說啊。
阿東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這才對嘛。這才是阿燕的德行。三哥當然比我?guī)�，而且聰明絕頂，可是我們當中的萬事通。
阿東這么說，我反倒不好意思了。有點臉紅。
阿燕簡直是笑彎了腰，圍著我直轉(zhuǎn)圈：哎呀！哎呀！三哥你太可愛了。還會臉紅。好玩好玩。
阿東趕緊打圓場：阿燕你別胡鬧了。這還有個阿高，他更可愛。
站在身邊傻笑的阿高，早就臉紅了。
阿燕一把拉住阿高的手，邊笑邊說：是啊是啊。這小靚仔真帥真可愛。嘻嘻哈哈。
阿高真的是比較內(nèi)向羞怯的，趕緊躲開阿燕，藏在我身后了。
我們四個笑鬧著打出租車回到了文明路的店里面。
上樓梯的時候，阿高故意拉了我一下，走在了最后：三哥。這阿燕一路上都在盯著你看。還好幾次臉紅了。這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她喜歡你了。
我拍了阿高腦袋一把：別胡說。剛見面怎么會。又是我同學(xué)的女朋友，根本不可能的。你千萬別在胡說了。
阿高撓撓頭：不對啊。那她為什么看著你會臉紅？
行了行了。我拽著阿高上樓了，不想聽他胡說了。
到了店里面，我一一給大家介紹了阿東和阿燕。莫姐和徐姐，不住的稱贊阿燕：真漂亮。身材真好。這么高，跟模特差不多。阿東有眼光有福氣。
說起來慚愧，我和阿東，都是一米七的個子，可阿燕身高一米七四，還穿著高跟鞋，比我們兩個高了一大塊。慚愧啊。
在這里要解釋一下：我在家里排行第三，所以在學(xué)�；蛘咴谕饷�，比我小的朋友，都叫我三哥，比我大的就直接喊我的名字了。
晚上下班之后，我請店里面所有人和阿東，到樓下的大排檔吃火鍋喝啤酒。我跟阿東是老同學(xué)，阿高跟阿東也在黃埔一起上過班，所以我們?nèi)齻�人一起喝的多一點。出乎意料的是，阿燕也喝了好幾杯啤酒，跟我都碰了兩次。
喝酒的時候，我們最喜歡玩老虎棒子雞。阿東輸?shù)淖疃啵�喝的也就最多。阿燕還替他喝了幾次。
這阿燕，還趁著阿東不注意，用她自己的筷子，給我加了好幾次菜，而且是直接塞進我嘴里。我。有點摸不清了。
喝完酒，已經(jīng)是深夜一點多了�？稍谶@南國都城，卻是最熱鬧的時候。
我提議去k歌。阿東和阿燕都很贊成。其他人都不想去了。最后，只有我和阿高阿東阿燕我們四個人去。
分手的時候，莫姐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什么都沒說就走了。我還莫名其妙，掐我干嘛�。�
我們來到長城大廈，包了一間k房，準備通宵作戰(zhàn)。
阿高事先聲明，不會唱歌，只做觀眾。阿東稀里糊涂的唱了一首男兒當自強，就不在唱了，繼續(xù)跟我拼酒。
阿燕看來是ktv的老麥霸了。自己拿著話筒，唱了又唱：無言的溫柔、遲來的愛、粉紅色的回憶、風中有朵雨做的云等等。她會唱的歌真多。唱的還算可以，但不是那種絕對專業(yè)的。唱歌嘛，太專業(yè)了反倒沒意思了。
我一開始，一直說自己不會唱歌。但阿燕或許是唱累了，非得我唱一下不可。好吧。沒辦法，我只好拿過來話筒，點了我最拿手的歌，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
愛過就不要說抱歉
畢竟我們走過這一回
從來我就不曾后悔
初見那時美麗的相約曾經(jīng)以為我會是你
浪漫的愛情故事
唯一不變的永遠
是我自己愿意承受這樣的輸贏結(jié)果
依然無怨無悔
期待你的出現(xiàn) 天色已黃昏
  隨著我有點低沉滄桑，又有點凄婉憂傷的歌聲，原本鬧著跟阿東喝酒的阿燕，忽然安靜了。阿東竟然打起了呼嚕。
一首歌唱完，自己心里有點酸。默默的喝了一口啤酒。
哦。怎么了。這么安靜，只有阿東輕微的鼾聲。啊。還有誰，在啜泣。
我有點詫異：阿燕。你怎么了？是喝多了嗎？
阿燕哽咽著：不是。我。我不是。我不知道。我。我就是要哭。我要哭。
說著，真的嗚嗚咽咽的哭了。
我跟阿高，手足無措。這。我們沒有惹她啊。這是怎么了。
過了一會。阿燕抽了一下鼻子：三哥。跟我一起唱遲來的愛好吧！
我。有點猶豫：我。我不會。你自己唱吧！
不行。你一定要跟我唱。
阿燕忽然有點生氣的大聲說。
她越是這樣，我更不敢唱了。其實我是會唱的。可這阿燕。不對頭。
我一再的堅持說自己不會。阿燕沒辦法。賭氣似的，自己大聲唱了起來：
  這是一封遲來的告白
許多年以來
我一直都在逃避
不敢面對你多情的關(guān)懷
今天我終于鼓起勇氣
向你表達我的愛
一段情要埋藏多少年
一封信要遲來多少天
兩顆心要承受多少痛苦的煎熬
才能夠彼此完全明了
  阿高悄悄湊近我耳朵：三哥。她還在哭。眼睛一直盯著你。
我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強打精神，叫醒了阿東，跟他繼續(xù)喝酒。
阿燕唱完了遲來的愛，在沒有繼續(xù)唱。跟我們一起喝了幾杯啤酒，就有點迷糊了。
凌晨四點多，我們四個人，只有阿高還是清醒的。他硬著頭皮，扶著我們，回到了店里面
阿東和阿燕，在我店里面玩了三天就回去了。阿東說，最近的工作有可能會有變動，要我多打聽一下哪里有招聘的。阿燕什么都沒說，再見都沒說，跟著阿東走了。但據(jù)阿高說，阿燕走的時候，回了好幾次頭看我。我一笑而過，沒當回事。
每天晚上下班，我們幾個依然去大排檔喝酒，但在沒有去ktv。阿燕也似乎安靜了很多。
一晚上，阿東趁著阿燕洗澡的時候，跟我說了一下他和阿燕的認識過程。真有點荒唐可笑。
據(jù)阿東說，他是在一家發(fā)廊上班。這發(fā)廊就是阿燕的老鄉(xiāng)開的。有一天，阿燕來發(fā)廊找老鄉(xiāng)玩，就被老鄉(xiāng)介紹阿東給她按摩。
第一次給阿燕按摩，這阿東就被阿燕調(diào)皮活潑的個性給吸引了。
聊天中，阿東有意無意的撩逗阿燕，結(jié)果反被阿燕挑逗的中了招。
兩個人就這樣稀里糊涂的走到了一起。阿東知道阿燕這么容易上鉤，本身肯定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阿東就是架不住阿燕那種勾魂的媚態(tài)。
來我這里之前，他們也只不過認識了一個多月。但看他們的關(guān)系，好像是好多年了。
我感嘆：看來是自己土老帽。這南方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樣啊。我在黃埔遇見的那個老板娘是江西的，也不簡單。
阿東也深有體會。原來他也是被老板娘嚇跑的。

第三章 相思苦在情人節(jié)
  阿燕與阿東回到了三元里老鄉(xiāng)的發(fā)廊。這是阿東工作的地方，也是他們相識的地方。
回來之后，阿燕總是感覺無精打采，心事重重。阿東問她怎么了，她也是敷衍了事。
其實她自己也說不清是怎么了，就是提不起精神來。似乎總有什么在內(nèi)心糾結(jié)。某個人的音容笑貌，總是會突然在心海浮出。
唉！阿燕探口氣，繼續(xù)給阿東洗著衣服。可總是會走神。常把盆里面的水灑到外面。
快要過春節(jié)了。阿燕的老鄉(xiāng)店里面要放假，其他人也都要回家過年。可阿燕國慶節(jié)才出來的，今年不想回去過年了。阿東因為阿燕，也不想回去�？傻昀锩娣偶倭�，不能天天玩啊。于是，兩個人商量著重新找地方上班。
阿東打電話給我，問我店里面是不是要人。我店里面男師傅夠用，只需要女師傅。阿東只好聯(lián)系了靠我不遠的沿江路的一家店。但這家店又不要女師傅。阿東無奈，只好拜托我，把阿燕介紹到我店里面來上班。這樣離得近，來往也方便。
我聽到阿燕要到我店里面上班，心里有一點波動，說不清是什么感覺。來吧！反正阿東離得不遠。
阿燕把阿東送到沿江路的店里面，自己就來到我店里。
阿燕顯得非常開心。她一來，就跟見過面的師傅們打成了一片，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每天都很熱心的幫著店里面做這做那。主管小黃也很高興來了這么一個好幫手。而且阿燕還主動幫店里面的師傅們出去買東西。師傅們都很喜歡她。
可是。我很明顯的感覺到，阿燕在故意躲著我。她幫其他人打飯，購物，都很自然�？蓻]有主動幫我什么。都是躲開要阿高幫我。而且，平時聊天說話的時候，也從來不接我的話。當然，我也沒有主動讓她幫什么，也故意的不接她的話。兩個人似乎事先說好了，互相這樣躲著。
阿東好幾次打電話要她過去玩，可阿燕都是找各種理由搪塞，不肯去。其實路真的很近，走路也就十幾分鐘就到了。
我似乎預(yù)感到了什么，但又不好問。
莫姐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偷偷的問我：阿星。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跟阿燕發(fā)生什么了？你是不是惹惱她了？我堅決否認，其實我真的沒有做什么。莫姐根本不信：切！沒做什么。鬼才信。那為什么阿燕表面上不理你。卻經(jīng)常偷著看你。你當別人看不出來啊。小家伙�？蓜e自討沒趣。阿燕這種女孩子可不是你惹得起的。別什么撈不著，卻害了自己。
現(xiàn)在想想，當初如果聽了莫姐的忠告，我之后也不會被這份扭曲的戀情，擾的痛徹心扉�；蛟S。這就是命中注定的。
阿燕經(jīng)常偷著看阿星。她知道阿星故意在躲著她。但阿燕不著急，心里早就有了鬼主意：哼！不理我。我也不理你�？次覀冋l忍得住。沒事坐在角落裝深沉，還以為我不知道小壞蛋的心思。喜歡我吧！哼。裝。繼續(xù)裝�？茨隳苋棠投嗑谩：�！嘻嘻！明明第一次見到我就喜歡我了。還以為我看不出。我唱歌的時候，你的表情那么專注深入，還以為我不知道你心動了。唉！小壞蛋！你難道不知道！我和你一樣的，早就心動了。唉！怎么會遇見你這個冤家。老天！被你害慘了。我喜歡了他，阿東怎么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太迷人了。帥氣陽光，還多才多藝。天哪！顧不上了。我一定要把他抓到手。哼！
阿燕來我這里的第七天，天氣有點冷。晚上沒生意的時候，老馮讓阿燕出去買了一些水果瓜子之類的回來，大家坐在一起吃。阿燕沒注意外面的天氣，穿得很少衣服就出去了。結(jié)果回來之后，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我趕緊說：是不是感冒了。去熬一碗姜湯喝了就好了。
阿燕一甩頭：要你管。才不喝。
我只有苦笑，在沒有說什么。
大家在一起吹牛吃東西，我坐在一邊想心事。阿燕一個勁的抽鼻子�？磥碚娴氖歉忻傲�。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還是讓阿高給熬了一碗姜湯，拿給阿燕喝了。阿燕沒有說什么，一口氣喝完了�；蛟S她也感覺不舒服了。
第二天，本來天天九點鐘起來的阿燕，意外的沒有起來。我擔心她是不是感冒加重了，趕緊跑到阿燕單獨休息的小房間門口喊她：阿燕。該起來了。是不是不舒服。有哪里不對勁，你趕緊說�。�
過了好一會，阿燕才有氣無力的說：三哥。我發(fā)燒了。頭昏的很。不想起來了。你。幫我倒杯水來好不�？诤每�。
我連忙答應(yīng)。也忘了之前兩個人在鬧別扭了。我端著水，走進阿燕的屋里面，靠近她的床前：阿燕。你怎么樣了。水來了。起來喝吧。
阿燕慢慢做起來，靠著床頭，接過我遞給她的水杯，喝了幾口。
咳咳咳！大概是喝的急了一點，阿燕被水嗆得咳嗽了起來。
我急忙上前，輕輕拍打阿燕的后背。
阿燕把水杯放在一邊的床頭柜上。一聲不吭，任憑我給她拍打后背。
過了好一會。阿燕忽然噗嗤一聲笑了：三哥。就知道你會心疼我。我是故意感冒的。我沒看錯，你真的喜歡我了。
我慌忙后退幾步，連連搖頭：阿燕。別胡說。我是阿東的同學(xué)，也是好朋友。我照顧一下你是應(yīng)該的。你千萬別亂想亂說。
阿燕嘿嘿偷笑：行了吧你。騙了你自己也騙不了我。好三哥。別躲著了。這幾天我都知道你是故意的。哼！你瞞不住我的。
我轉(zhuǎn)身去開門，準備離開。
阿燕急著喊了一聲：三哥你別走。我就聽見后面撲通一聲，似乎是阿燕摔到地上了。我趕忙回來去扶她。
可是。阿燕一下子抱住我。很用力很用力的抱住了我。
我嚇得趕緊躲避�？砂⒀嗾娴暮苡辛�氣，像一條八爪魚一樣的，完全扒在我身上。
我慌張的說：阿燕阿燕你松手。你這樣我會受不了。我會沖動的。
阿燕嘻嘻笑著：壞蛋。就是要你受不了。就是要你沖動。快要了我吧。我愿意。
我嚇死了：阿燕。別胡說�？焖墒帧Ｎ也荒軐Σ黄鸢�東。
阿燕喘著粗氣，急切的說：三哥。我跟阿東在來你這里之前早就分手了�？煲�我。你不會對不起他的�？�。
我如同五雷轟頂，腦中一片空白。
天哪！干柴烈火。燃燒了我所有的理智和顧忌。我們不顧一切的交融在了一起。始亂終棄的我，如同餓了一個冬天的狼，肆無忌憚的啃咬著獵物，品嘗這人生第一次的大餐。我醉了！我癡了！我瘋了！阿燕也如同一頭小獵豹，瘋狂的索取著我的一切一切。
當一切歸于平靜時，我依然心跳的慌。但我的內(nèi)心已經(jīng)發(fā)下誓言：這個女人。我要用我的一切來愛她疼她�？墒�。當時的我，又怎會知道，這正是我走入痛苦深淵所邁出的第一步。
阿燕。頭靠著我的胸口，靜靜的聽著我的心跳：三哥。謝謝你喜歡我。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被你迷住了。還好蒼天有眼，讓我們走到了一起。三哥。以后我要做你的小綿羊，天天膩著你，天天用我的愛來寵著你。三哥。你也要好好的寵著我。好不好？
我摸著阿燕的柔發(fā)，信誓旦旦的說：放心吧阿燕。我會用我的愛，把你融化。讓你一輩子都不能跟我分開。
我們兩個。傻傻的！開心的！笑了。
一切都變了。周圍人發(fā)現(xiàn)，阿燕和阿星，突然都變了。
阿燕像一個跟屁蟲，時時刻刻跟在阿星身邊。給他倒水喝。給他打飯吃。給她洗衣服。給她洗頭。沒事兩個人就躲在角落里面竊竊私語。天！那竊笑，旁人聽到，也會感覺到其中所包含的甜蜜幸福。老天！這兩個冤家修成正果了。
老馮常常說：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常常氣的阿燕會去錘他幾下。老馮就會嘿嘿的笑。
阿高和小黃，常常的嫂子嫂子的喊。氣的阿燕常常給他們買糖吃。阿高和小黃就會傻傻的笑。
莫姐。卻常常冷冷的在旁邊看著。時不時會在我耳邊哼一聲。我就會常常的在莫姐
耳邊吹口氣。常常氣的莫姐跺著腳罵我沒出息。
珠江邊。步行街。越秀公園。五羊新城。廣州大道。到處都留下了我和阿燕快樂幸福的笑聲和足印。
轉(zhuǎn)眼到了春節(jié)了。我特別開心。不只是自己是第一次在異地他鄉(xiāng)過年，更是因為能和阿燕一起過年，那真的心花怒放的感覺。
我們大家商量好，買了各種食材，準備大年夜吃火鍋。阿燕也是很開心的陪著我買這個買那個的，或許她也因為我們兩個能一起過年兒歡欣雀躍。
到了下午四點多。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就等著老板發(fā)了紅包，我們就開始吃喝玩樂了。
阿燕把我拉到一邊，有點吞吞吐吐的說：三哥。有點事和你說。我笑著問她：說吧！什么好事�。�
阿燕遲疑著說：我。我妹妹。打電話叫我去她那里過年�？�。我不想去。我妹妹要我一定要去。我。三哥。我該不該去�。�
我。一下子不開心了：阿燕。我們都準備好了。怎么不早說呢！你去了。我怎么辦？我。
阿燕把她的臉貼在我臉上，撒嬌的說：好哥哥。我妹妹這么小，自己在羅沖圍過年，好可憐的。我就去兩天，初二就回來陪你。好不好！好不好嘛?
我探口氣：要不。要不讓你妹妹過來�；蛘呶腋�你一起過去她那邊。
不行不行的。阿燕急切的說：她還不認識你。一下子兩個人見面，多不好意思呢！三哥。我就去一會會。初二馬上就回來了。好哥哥。答應(yīng)我啦！
我無奈。只好同意了。阿燕一下子歡天喜地的去收拾東西了。
我心里有點悶悶的：本來多開心的一個年，這下子多無聊。阿燕去陪她妹妹，也是應(yīng)該。唉！算了。去就去吧！
我怕阿燕手里面錢不多，就悄悄的把五百塊塞進了她的化妝盒里面，她明天洗臉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了。呵呵。不知道她會不會有點驚喜。我手里錢也不多，只能這么一點了。我想到阿燕看到錢的時候那種驚喜，為自己的小心思，也有點竊喜。
沒辦法。小女孩就要這樣哄著�？墒�。阿燕是小女孩嗎？至今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多大了。每次問她，她都亂說。說自己和我一樣大。又說比我大十歲。又說還沒滿月。真的要她給氣死了。
阿燕拎著東西走了。我強打精神，跟朋友們過了一個孤單的年。半夜的時候，喝完酒無聊，我拽著阿高到珠江邊走了很久很久。可心中的牽掛，總是放不下。
我在百爪撓心中盼著。到了初二，我大清早就爬起來了。就等著阿燕快點回來�？梢恢钡街形�，阿燕還沒有來。我著急了，擔心她是不是出事了，還是過年喝多了回不來。真的不省心。不知道我都要急死了��！
快中午一點的時候，阿燕忽然打電話來：三哥�？靵斫游野�。羅沖圍汽車站沒有車。我找出租車也找不到。我等了兩個小時了都沒有車過來。
我一聽，趕緊說：你別著急。我馬上來。
我立刻讓阿高幫忙，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羅沖圍。
到了阿燕說的地方。離得老遠，就聽見阿燕在前面喊著：三哥三哥。在這邊。
阿燕打開車門，一下子抱住我。頭深埋到我胸前，有點哽咽的說：三哥。想死你了。
出租車司機，吹了個口哨，看來是在打趣我們。我趕緊推開阿燕：別這樣。讓別人看到不好。
阿燕反倒更緊的抱著我：才不要。就要這樣�？吹脚率裁�。我以后在也不離開你了。
阿燕在我耳邊低語：三哥。謝謝你�？吹侥憬o我的錢，我當時就哭了。你好細心好體貼。阿東那混蛋從來不會體貼人。我以后在也不離開你了。三哥。對不起！對不起！
我正要問對不起什么。阿燕似乎感覺到自己說錯了，一口親在我唇上。我心一醉，什么都忘了。
回到店里面，大家看我又活了，一個一個又拿著我和阿燕尋開心了。
老馮一本正經(jīng)的說：阿燕啊。以后千萬別丟下阿星自己亂跑。你看你剛走了兩天，這阿星就差點得了相思病。要是在晚回來幾天，我怕阿星都要抑郁了。
阿燕笑著跑過去給老馮錘著后背：馮叔叔。馮大爺。以后不敢了。以后我走到哪里都帶著阿星。嘻嘻。要她做我的跟屁蟲。
我們都笑了。可我明明聽見莫姐嘀咕了一句：還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阿燕沒在意，只是瞥了莫姐一眼。
開心快樂的日子又開始了。除了每天少量的工作，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和阿燕膩在一起�？晌腋杏X阿燕似乎沒有過年錢那么活潑調(diào)皮了。難道是我的錯覺嗎？
阿燕和我打鬧的時候，似乎總有點勉強。沒有之前那么放得開了。不會吧！一定是我想多了。是不是阿燕去她妹妹那邊這兩天累的。可是。阿燕明明每次我主動鬧她，她才來和我玩。我不招惹她，她總是靜靜的在一邊。怎么了？這到底是怎么了。
還有三四天就是情人節(jié)了。我已經(jīng)開始想要怎樣跟阿燕度過我們第一個情人節(jié)了。我該給她什么禮物呢！戒指，似乎早了一點。那。對。項鏈最合適。
我正準備要阿高悄悄的幫我買項鏈去，到時候給阿燕一個驚喜�？砂⒀嗪鋈桓嬖V我：三哥。我家里打電話來。說我媽媽生病了。要我回去看一下。
我。欲哭無淚啊！怎么會這么巧呢！唉！沒辦法。媽媽生病了，自然要回去的。
我?guī)桶⒀鄿蕚淞艘恍�廣州特產(chǎn)，要她帶回家去。我還問他：你妹妹是不是和你一起回去�。堪⒀嘤悬c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清楚她妹妹是不是要一起回去。
阿燕和我戀戀不舍的分別了。到底要什么時候回來，阿燕也不知道。我深切的感受到了阿燕的不舍。她拉著我的手，一再的在她的臉上摩挲：三哥。我走了。別擔心我。我盡快回來陪你。你要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我走了。
我聽出了阿燕的哽咽。這。應(yīng)該會很快回來，不至于吧！
阿燕走之后，我又一次進入了死機狀態(tài)。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來。老馮嘆氣說：又要得相思病了。
第二天，我無法控制對阿燕的思念，讓阿高代筆，給阿燕寫了一封信。算好日子，應(yīng)該正好情人節(jié)那天，她就能收到我的信：
 
  短短的一晝夜的分別間，確長長的，讓人感覺心煩意亂。
  我！
  一個不被命運說服的人！一個自以為不軟弱的人！一個軹會安慰別人的人。
  象是夢境班遇見了你，被你打動。真的如夢一樣甜美溫情。
  短短的十幾天的相守，確留下了長長的長長的海誓山盟。
  守候在你的身邊，
  由然一種親情。由然一種安慰，一種留戀，一種相融。真真的！真真的！
  你的一點溫存，使得我愛意更深。
  你的一句安慰，蕩平我所有的傷痕。
  可是！
  你的一句謊言，如同一把利刃，刺痛我的身心。
  你的一聲嘆息，好似一杯苦酒，難以訴說的酸楚。
  你的一陣歡笑，會給我?guī)�來扦般的快樂�?br />  你的一滴淚珠兒，足以破碎了我一顆愛你的心。
  一個透明的我，給你一顆透明的心！讓你看得清愛恨情仇。
  我。
  不要你的呵護，不要你為我而操勞。
  只要你能愛我。只要你能陪伴我。
  只要能換得一個透明的你：我愿破碎了我自己！��！
 
  沒有情人的情人節(jié)，天空也變得際莫。
  陽光沒有了燦爛，白云也不在襯托。
  浪漫的一切變得淡漠。
    還記得你從家中返回的那天，
  亮麗的天空中，
  那白云，那藍天，還有那罪人的陽光，
  仿佛都在為我們而開心的笑。
    當我擁有你的那一天，我就擁有了世界。
  當我被世界遺忘的時候，唯一的解釋，就是你，已經(jīng)被我所失去！
        1998.2.14

第四章 癡心男痛花心女
  情人節(jié)那天，我心中無比的思念阿燕。可人在千里之外，又不知道她家里的電話。唉！想一個人，真的很苦。
下午，我們幾個正無聊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他們知道我心情不好，也沒有像往常那樣，拿著我跟阿燕的事情尋開心，似乎都很體諒我的相思之苦。
忽然，樓下電話亭的大姐，在樓梯口喊：小江，你的電話�？煜聛怼�
我一聽。猛地蹦起來，風一樣的沖下樓。我預(yù)感到了什么。
我顫抖著拿起話筒:
三哥。是你嗎？我是阿燕。
是阿燕。真的是她�？晌颐髅髀牭搅税⒀嗟目蘼暎喊⒀唷Ｊ俏�。你怎么了？你還好嗎？你怎么了��？
阿燕癟著嗓子，哭著，一直在說：三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不好。對不起！
我。手足無措：阿燕。你到底怎么了？收到我的信了嗎？是不是我說錯什么惹你生氣了。
阿燕突然哇哇的大哭：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電話掛了。我慌了。阿燕到底是怎么了。這。怎么辦��？她到底是怎么了。
我在電話亭又等了半天，阿燕沒有在打電話來。
我揣著萬分的狐疑，回到店里面。
周圍人看到我接了電話不但沒有高興起來，反倒更沒有精神了，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莫姐走到我眼前，用手梳理了一下我的頭發(fā)，探口氣：阿星。什么也別那么認真。有什么不對勁的，你說出來，或許哥哥姐姐們能給你出點主意。
旁邊的老馮，錘了我一拳，霸氣的說：瞧你小子這點出息。不就是沒有情人的情人節(jié)嗎？好像誰沒有過。阿燕不在你身邊，我們不是都在。我們都是你的情人。走。咱們喝酒去。我們一起過情人節(jié)。
在大家的哄笑中，我們一起去了樓下的大排檔�？晌覂�(nèi)心，似乎真的預(yù)感到了什么，總是放不下。大家故意要逗我開心，這個一杯，那個一杯，隨著珠江啤酒的苦澀，我逐漸的沉迷了。
放開酒量的我，搞不清喝了多少，怎么回到店里的都不知道。迷迷糊糊中，一雙手扶著我躺在了床上。我嘴里呢喃著：阿燕�？旎貋�。我想你。沒有你我不開心。
一只手撫在我臉上，我一把抓�。喊⒀唷Ｊ悄銌�？太好了。你終于回來了。我一把抱住了阿燕。那人也輕輕的抱著我，手在我后背輕輕的拍著，卻沒有說話。我開心的笑了。帶著滿臉的笑容，我沉沉的睡去。可在迷糊當中，感覺一滴水，落在了我臉上。迷夢中的我，正口渴，伸舌頭，舔去了那滴水。滿足的打起了呼嚕。
第二天，快中午了，我才起來。頭有點昏沉。昨天真的喝多了。我洗漱利索，來到樓下。很少跟我們胡混的徐姐，忽然沒好氣的說：阿星你這個小混蛋。昨天把莫姐當成了阿燕。抱著死活不撒手。我跟阿高費了好半天的盡，才把你的手拉開。你這個小色鬼，還報了我一下�；斓�。你怎么這么討厭。自己女朋友跟別人過情人節(jié)去了，你就跟我們胡鬧。不睬你了。小壞蛋。太可惡了。
莫姐急忙拉開徐姐。推了我一把：阿星。你別聽徐姐亂說。你昨天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了。根本沒什么的。
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徐姐對不起。我給你賠禮了。
徐姐哼了一聲：說賠禮就完了呀。快去給姐姐買巧克力。要不然饒不了你。我訕笑著，連連說好。讓阿高去買了巧克力和一些零食回來，徐姐這才罷休。
情人節(jié)過后，我也沒那么郁悶了。似乎開始適應(yīng)沒有阿燕的日子了。
一天中午。剛吃完飯的我們，正在客廳里聊天吹牛。我聽到樓梯有人走上來。走的很慢，似乎拿著沉重的東西。原本看到客人來就招呼的小黃，也沒吭聲。而且。大家都一下子安靜了。
我正在狐疑。上樓的人，竟然走到我眼前。一只手搭載我肩膀上。坐在我身邊的阿高，捅了我一下。
三哥。我�；貋砹恕�
阿燕！我驚呼一聲，一下子站起來，差一點把阿燕撞倒了。
我急忙一把抱住她：阿燕。真的是你。你終于回來了。
阿燕笑了笑：是啊。三哥。我回來了。
我欣喜若狂。可是。阿燕似乎不是很開心。
回來就好�；貋砭秃�。我連忙拉著阿燕，走去她的房間。
徐姐在后面沒好氣的嘀咕：瞧瞧。阿星高興的。可阿燕明明不開心。哼。小傻瓜。
阿燕還拉著一個大箱子。我好奇的問：阿燕。你從家里帶這么多東西回來啊。很重吧！
阿燕沒說話，隨著我走進了她的房間。
我。早就感覺到了阿燕的淡漠�？晌摇Ｎ也桓覇�。
阿燕放好了箱子。默默的做到了我身邊。卻還是一聲不吭。
我。有點試探著問：：阿。燕。你。你是。怎么了？不舒服嗎？還是……
阿燕淡淡的笑了笑：我。沒事。坐車有點累了。三哥。我要休息一下。說著，轉(zhuǎn)身躺下了。
我連忙站起來：好好。你休息。我先出去了。
還沒等我站起，阿燕一把抓住我的手：不。三哥。你就坐在我身邊。這樣我安心。
好吧！我。握著阿燕有點涼的手，不知道該說什么。阿燕也是默默無語。
按之前，我們分開都快一個月了，一見面，應(yīng)該是急不可耐才對的�？墒侨缃瘛＿@是怎么了？是誰讓我們變成這樣了？
阿燕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看來是睡著了。我試著要松開她的手，可睡夢中的阿燕，反倒抓的更緊了。我只好老老實實的坐著。怕她著涼，我把她的被子拉過來，輕輕的蓋在了她身上。
阿燕一直睡到了吃晚飯，在莫姐喊著吃飯的叫聲中，悠悠的醒了過來。
我怕吵醒她，一直保持一個動作，屁股都坐麻木了。
阿燕睡了一覺，似乎精神了很多。嗤笑著說：三哥。你真傻。你不會躺下和我一起睡啊。嘻嘻。三哥你真好。
說著，阿燕借著我的手，做了起來，輕輕的抱著我，臉埋進了我懷里。
她的頭，在我懷里拱來拱去，像一只不安分的小花貓。
我長出一口氣，這才對。這才是阿燕。
可是。從此以后，阿燕很少在沒心沒肺的笑鬧了。似乎心中有很多心事，經(jīng)常默默的坐在那里。我問她多少次，她都說沒事�？擅髅魇怯惺隆�為什么不肯告訴我。
而且，又跟春節(jié)回來一樣的，跟我膩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那么火熱急切了�？偸歉杏X有點勉為其難。
快五一節(jié)的時候，店里面發(fā)生了變故。三個合伙的老板，因為意見不同鬧翻了。我和阿高阿燕，跟著梁老板到了五羊新城他新開的店里面。老馮去了三元里。徐姐和莫姐都回家了，之后在沒有遇見過。
新開的店里面，還招聘了另外三個女孩。瑪麗和王珍都是寧夏過來的�，旣愂�八歲，潑辣外向。王珍二十三歲，文靜內(nèi)向。還有一個河南的小趙，她說是二十五歲，可我感覺，似乎是老江湖了。
老板的女朋友，也經(jīng)常過來玩，典型的湖南妹子，跟阿燕是老鄉(xiāng)�？伤齻儍蓚�好像不是很合得來。
我跟阿高阿燕三個人，都喜歡往外跑，經(jīng)常一起去玩，其他人都不是很喜歡出去瘋�？砂⒏撸�并不是很愿意跟我和阿燕一起，不愿意做電燈泡�？晌揖拖矚g拽著他一起。呵呵。看什么時候也給阿高找一個女朋友，免得他看著我們眼熱。
日子就這樣在說忙不忙，說快樂又不是很嗨的過了幾個月。我跟阿燕雖然沒有之前的如膠似漆，但至少天天在一起。
可好景不長。梁老板經(jīng)營了幾個月之后，發(fā)現(xiàn)了店里面的一些問題，準備調(diào)整一下。首先，老板打發(fā)走了客戶不是很歡迎的王珍和瑪麗，重新招聘了一個河南妹子阿娟。然后，老板找阿高談了話，說阿高年齡太小了，客戶一看就不信任，所以很少人找他。看阿高能不能調(diào)整一下。但老板因為阿高和我的關(guān)系密切，并沒有直接把他炒魷魚，只希望他能想想辦法。
還沒等阿高解決工作問題，這小子就跟新來的阿娟黏糊到一起了。
說起來也是我出的餿主意。這阿娟才十八歲，但在學(xué)校就有男朋友了。來到廣州之后，無親無故。尤其是看我和阿燕兩個天天膩歪在一起，自然和阿高一樣的眼熱。于是，有事沒事也跟我們胡混在一起，而且也特喜歡出去玩。那么順理成章，我們四個就一起出去玩。我故意的跟阿燕離他們遠一點，讓阿高和阿娟，能有一點空間，讓他們自由發(fā)展。
果然。過了沒幾天，阿高就悄悄的問我：三哥。我喜歡這個阿娟了�？伤�有男朋友。我該怎樣能把她追到手。我想了想，就給阿高設(shè)計了三步走：第一步，從日�，嵤戮鸵�特意關(guān)心她。比如幫她打飯，幫她洗衣服，幫她梳頭。
阿高一聽就急了：三哥。你有沒有搞錯。我是男的，她是女的耶。是該她幫我洗衣服才對。
我錘了阿高一拳，沒好氣的說：你懂個屁。這叫欲擒故縱好不好。你小子這么內(nèi)向，阿娟這么外向，你還要她主動來親近你啊。你先這樣照顧她，等以后就是她照顧你了。懂不懂。小屁孩。阿高傻笑著接受了。
阿高懦懦的問：那第二步呢！第二部。嗯！我胸有成竹的說：在阿娟想她男朋友的時候，你不要表現(xiàn)出反感，因為你還不是她的男朋友，你沒有資格反感。你每次都要洗耳恭聽她的傾訴。還要好好的安慰她。時間久了，你這個傾訴對象，就真的成了她的對象了。
阿高有點興奮了：三哥。那第三步呢！我又錘了阿高一拳：第三部。傻瓜啊你。第三部就是生米做成熟飯，她就徹底歸你了。
阿高驚喜萬分，傻笑著走了。
可我始料不及的是，我將來也成了阿娟的傾訴對象，一直紛亂了十六年。這是后話，我會在其他文中做詳細交代。
從此，我們四個就分散了。我跟阿燕單獨出去，阿高跟阿娟單獨出去。即使是阿娟纏著我們要一起玩，我們也不去。終于，阿高和阿娟順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過了沒幾天。老板又舊事重提，希望阿高能替他著想，能不能改變一下。老板說的委婉，其實就是希望阿高重新找工作。
阿高這么小，并沒有多少認識的人，我只好到處替他打聽消息。
終于，聽到同學(xué)說，在番禺洛溪，有一家青島人開的按摩店，我好多同學(xué)也在里面，生意很好。于是我決定帶阿高去洛溪試一下。阿娟也纏著要一起去看看。沒辦法老板答應(yīng)我們?nèi)齻�人一起去�？僧敯⒀嗦犝f我們要去洛溪那家店，不知為什么，她有點慌亂：三哥三哥。能不去嗎？或者讓阿高他們自己去。你別去了好不好。我沒注意阿燕莫名的緊張，解釋道：那不行啊。阿高和阿娟這么小，根本不知道怎樣跟人交流，我不放心他們自己去。沒事的。我們當天去當天回，不會出問題的。
阿燕本來也想一起去，但老板堅決不允許。店里面本來就我們五六個人，我們?nèi)齻�人一出去，店里面只剩下兩個人了，肯定不能讓阿燕也一起去了。沒辦法。阿燕很不安的看著我們走了。
到了洛溪，見到了韓老板。老板聽說我也是青島的，很熱情的招呼了我們。但阿高和阿娟給老板試了一下，老板似乎不是太滿意。韓老板有點為難的說：阿星啊。他們兩個太年輕了。如果你能一起來，我到可以考慮一下，你帶他們一下，應(yīng)該不是問題。
我有點猶豫：老板。我那邊不是很方便離開。看能不能給他們兩個一個機會。韓老板探口氣：阿星。做生意不是那么簡單的。我不能不考慮實際利益。希望你能體諒我一下。
看老板這樣為難，我們也只好作罷。
韓老板人非常好，堅持要送我們到車站去。我跟在店里面上班的幾個同學(xué)打個招呼，也不方便繼續(xù)逗留，就隨著韓老板一起向汽車站走去。
韓老板對我很看中，一邊走一邊跟我聊家常：阿星啊�？茨阈∽右槐砣瞬�，是不是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我含含糊糊：也不算有。可是。也算吧！
韓老板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我明白我明白。你們身體不方便，能找一個全心全意照顧你們的女孩不容易。我告訴你啊。我店里面有一個江蘇的阿東。這小子真的有福氣。他女朋友叫什么阿燕的，對他簡直是無微不至。情人節(jié)的時候，來看他，在這里住了半個多月。對阿東真的是細心呵護。我們都很羨慕阿東呢！
我。如同五雷轟頂。腳下一軟，差點摔倒。阿高急忙扯住我。
韓老板看到我這樣，也趕緊拉著我，急切的問：阿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我。腦海一片空白。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阿高急忙說：沒事沒事。大概是坐車，暈車了。老板你回去吧，我們自己走過去好了。韓老板有點不放心：是暈車啊。要不先到我店里面休息一下在走吧。
阿高和阿娟連連說不用不用。韓老板看他們這樣，就說了生：阿星。注意身體。以后如果你想來我這里，隨時歡迎你。說完就回去了。
阿高和阿娟看韓老板走了。一邊一個扶助我搖搖欲墜的身體。阿娟都有點要哭了：三哥。你別生氣。三哥。別這樣。三哥三哥。
阿高扶著我的手有點顫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我退到路邊，一屁股坐在馬路牙子上。天哪！這是真的嗎？我，日思夜想，做夢都牽掛的人，竟然在騙我。怪不得情人節(jié)那天，給我打電話，一直說對不起。怪不得回來之后，總是心事重重。怪不得春節(jié)。啊！春節(jié)。春節(jié)肯定也是去阿東那里去了。老天！我該怎么辦？！
我感覺心在抽搐。感覺有什么在內(nèi)心深處破碎了。這一切都是假的。那些山盟海誓，那些甜言蜜語，有多可笑多荒唐。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一個人在編織。只有我。只有我這個傻瓜，信了她。從開始，她就是在騙我�？墒菫槭裁矗克秊槭裁匆�騙我？！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五羊新城的店里面。阿燕一看到我。急忙過來拉我。我一把推開她，躲到了樓上。阿燕似乎被我的舉動嚇到了，但她應(yīng)該也意識到了什么。阿高和阿娟，跟著我上樓來，坐在我身邊。
阿燕也怯怯的跟了上來。小聲的喊：三哥。還沒等她繼續(xù)說，阿娟虎吼了一聲：你走開！不要假惺惺的。我一把拉住阿娟，搖搖頭。有氣無力的說：你們別。我想安靜一下。你們忙去吧。阿娟用力握了一下我的手，氣哼哼的走了。阿高也沒說什么的下去了。阿燕沒有走，過來拉住我的手，還要說什么。我甩開她的手，轉(zhuǎn)過身去，淡然的說：你走吧！什么都別說了。我們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說完，我不在理睬阿燕。
阿燕蹲在我的床邊，低聲啜泣：三哥。對不起！你肯定都知道了。之前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喜歡你。不愿離開你�？墒恰Ｎ矣植蝗绦膫�害阿東。是我背叛了他，感覺他好可憐的。春節(jié)的時候，阿東一再的懇求我去他那里過年，我真的不忍心，就騙你說去妹妹那邊�？晌铱吹侥阍诨瘖y盒里面給我藏得錢，我當時就哭了。三哥。我知道你怕我不夠錢用，我知道你什么都想著我�？晌矣袝r候，很容易心軟。當時我就下定決心，，以后絕對不在跟阿東來往了�？墒�。情人節(jié)前幾天，阿東感冒了。給我打電話，說的好可憐。我又心軟了。只好騙你說回家，其實是去了他店里面。可是。情人節(jié)那天，在老家的妹妹，打電話給我，說收到了你給我寫的信。在電話里，妹妹給我讀了你的信。我跟妹妹都哭了。妹妹狠狠的罵了我一頓，說我不識好歹。對我這么好的人不珍惜，還勾三搭四的。妹妹還罵了我不要臉。當時我真的被你感動的心都碎了。我這次真的跟阿東直接說了分手。我不管阿東的懇求，拿走了我在他那邊的所有東西。就是我回來的時候，拉著的那個箱子，那都是我放在阿東那邊的一些衣服什么的。三哥。我這次不騙你，真的不會在去找他了。三哥。求你原諒我。說著。阿燕嗚嗚的趴在我身上哭了。
我聽著阿燕的訴說，心如刀絞。又恨她欺騙我�？捎痔鬯�的左右為難。平生第一次，我感受到了愛之深，痛入骨。
我架不住阿燕的軟磨硬泡，還是原諒了她。阿燕看我能原諒她，似乎也放下了千斤重擔，人一下子活潑了起來。阿高和阿娟，都不可思議。阿燕做了這么離譜的事情，我竟然還會原諒她。我無奈的笑笑，也不知道該怎樣說。
當晚。阿燕非得拉著我去長城大廈的歌舞廳去唱歌。我剛受到這樣慘痛的打擊，哪里有心情k歌。可阿燕強拉硬拽，說我不去，就說明還是在怪她。沒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和她去了長城大廈。
已經(jīng)晚上九點多了，歌舞廳里面人很多。舞臺上不斷有喝的醉醺醺的人在肆無忌憚的嚎歌。阿燕點了遲來的愛，一定要我等一下和她一起唱。我在心中回想了一下這首歌的歌詞，怕等一下給唱錯了。
等了不一會，到了我們兩個了。阿燕興沖沖的拉著我的手，一起走上了中間的舞臺。阿燕很大方的跟著音樂唱了起來。但我并沒有跟著一起唱。阿燕拉了我好幾次手，提醒我跟她唱。我等到第二段的時候，才飽含深情的唱起來：
  你應(yīng)該會明白我的愛
雖然我從未向你坦白
多年以來默默對你深切的關(guān)懷
為什么你還不能明白
不愿放棄你的愛
這是我長久的期待
不能保留你的愛
那是對她無言的傷害
傷痛的心一片空白
如何面對那遲來的愛
不愿放棄你的愛
這是我長久的期待
不能保留你的愛
那是對她無言的傷害
傷痛的心一片空白
如何面對那遲來的愛
歌聲想起，本來紛亂的舞廳，見見的安靜了下來。只有我深沉悲傷的歌聲在回檔。
歌聲未了，我已經(jīng)滿臉淚痕。心中無線的傷感，在也無法忍耐，隨著淚水，飄散在空氣中。阿燕早已經(jīng)抱著我哭的泣不成聲。
歌曲終了，舞廳內(nèi)想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我拉著阿燕，帶著滿眼的淚，跑出了舞廳。
我和阿燕，哭著笑著，喊著叫著，一直跑到了珠江邊。兩個人緊緊的偎依在一起，任憑夜風吹亂了我們的發(fā)。
過了不知多久，兩個人終于緩過來。阿燕抽抽鼻子，有點埋怨的說：三哥壞死了。讓人家哭成小花貓了。以后咱們別這樣了好不好。我要和你天天開開心心的。三哥要好好疼我愛我。我也要好好寵著三哥。我們兩個，傻傻的笑了。
我感覺心情好多了。拍著阿燕的背，聞著阿燕的發(fā)香，幸福似乎又回來了。

第五章 心灰意冷走他鄉(xiāng)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正軌。我和阿燕還是天天如膠似漆的膩歪著。自從她與我攤牌之后，仿佛是放下了千斤重擔，人一下子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活潑開朗。阿高和阿娟，因為其他師傅的陸續(xù)離開，暫時還在店里面應(yīng)付著。
但我很明顯的感覺到，阿高和阿娟，還有老板兩口子，對阿燕，都沒有之前的熱絡(luò)了�；蛟S他們還在因為阿燕曾經(jīng)的腳踏兩只船而憤懣。阿燕才不管他們怎樣，只管和我泡在一起。她常常會趁人不備，在門后邊，或者樓梯間，或者廚房里面，偷襲我。嗨嗨！沒有別的。就是偷著親個嘴，抱一抱而已。
我雖然經(jīng)常被她鬧得心慌意亂，其實內(nèi)心是很甜蜜的。我這沒心沒肺的，也似乎忘了阿燕曾經(jīng)的放縱。
開心幸福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月。有一天傍晚。我剛忙完，下樓坐在客廳喝水。阿高坐在我身邊，靠近我耳邊，低聲說：阿燕跟阿東出去了。
什么！我手一抖，茶杯差一點掉在地上。
我驚聲問：你說阿燕跟阿東出去了？阿東什么時候來的？阿燕為什么跟他出去？快。帶我去找他們。
我一把拉著阿高，快速走出店里。
阿高無奈。帶著我在五羊新城到處找他們。五羊新城畢竟不算大。走了沒多遠，我就聽見遠處阿燕和阿東的說笑聲。��！他們這么開心的在說笑。
我?guī)撞經(jīng)_過去，一把抓住阿燕：你！你！你們兩個為什么在一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燕和阿東一下子呆住。
忽然，阿東也一把抱住阿燕。啊！他竟然抱住阿燕。
我憤怒的叫喊：阿東。放開她。你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你憑什么抱著她。阿燕你為什么不反抗。你為什么讓他抱著你？�。�！
阿燕一聲不吭。阿東也沒有回答我。只是抱著阿燕往后退。
我！心痛！心酸！心！在流血！
突然！阿高大吼一聲：夠了夠了！你們兩個為了一個爛女人，不顧同學(xué)的情分，不顧兄弟的感情，在這里爭來爭去。你們不怕人笑話，我都丟不起這個人。三哥。我們走。不要在跟這個爛女人糾纏了。不值得。
說完，阿高用力拉著我，跑回了店里面。
進到店里面，阿高喘著粗氣，憤怒的說：氣死我了。這個爛貨。太可惡了。氣死我了。
阿娟和老板兩口子，趕緊過來問是怎么回事。
阿高喘了幾口氣，大聲的說：阿燕這個爛女人。三哥跟阿東就要打起來了�？墒�。這個爛女人，竟然在偷笑。三哥三哥。你何苦�。�為了這個爛貨，不值得��！說著說著。阿高竟然哭了。
我一聽，心一下子一陣抽痛。感覺自己的天，塌了。我撲倒在沙發(fā)上，像一個丟了心愛玩具的孩子，肆無忌憚的，嚎啕大哭。
所有人，都被我凄慘的哭聲驚呆了。忽然。阿娟撲倒我身上，也和我一樣的放聲大哭。嘴里還一個勁的喊著：三哥三哥。別哭了。嗚嗚嗚。別哭了。沒有了阿燕這混蛋。你還有我們。三哥三哥。別哭了。我受不了了。別哭了。嗚嗚嗚嗚！
我心如刀絞，痛不欲生。老板拍著我的后背，一直在嘆氣。老板的女朋友，和阿高也坐在一邊抹眼淚。
哭了好久。 我和阿娟，似乎都哭累了，慢慢的停止了哭聲。阿娟啜泣著，離開我，坐在了阿高的身邊。
老板語重心長的說：阿星！我比你大了五六歲。可我也沒有遇見過阿燕這樣的花癡女。算了。真的不值得。而且，我看阿燕，根本不像二十多歲的。問她年齡，也總是支支吾吾的。別到頭來，被她騙了，你都不知道。
我哽咽著說：她沒有騙我什么。也沒有跟我要什么。她賺的錢也都給我買這個買那個了。我不知道她是為了什么。上次明明是她自己說的，真的跟阿東分手了�？涩F(xiàn)在為什么又要這樣？我搞不懂。我不理解。我心里好疼。
老板探口氣：唉！到底為什么，我們也看不清。算了算了。你就當是上了一堂課，學(xué)了一下怎樣談戀愛，以后也不至于在被人騙。
老板娘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還要問為什么�；òV女還能為什么。為了玩你。你這個傻瓜。她玩你，你不會也玩她�。】茨銥榱诉@個爛女人鬧成這樣，真沒出息。要是換了我，我也要玩死她。
我聽到這些話，心里忽然開了一扇門：玩我！玩死她！玩死她！玩死他！
我突然的捧腹大笑：哈哈哈哈！阿燕你說的對！玩我！我要玩死她！��！
四個人都被我的舉動嚇到了。阿娟趕緊過來摸摸我的頭：三哥三哥。你是不是受刺激。是不是神經(jīng)病了。
阿高一把拉開阿娟：胡說什么你。
阿娟有點狐疑：我沒胡說。不是神經(jīng)病了，剛還哭的那么慘，現(xiàn)在又笑的這么傻。
我擦了一把還掛在臉上的淚水。滿不在乎的說：娟子。我沒有神經(jīng)病。阿燕說的太對了。以后我不會那么傻，那么容易相信人。以后我絕對不會在被任何女人騙我了。她玩我，我也要玩她。
阿娟一聽，跑到我眼前，天真的問：三哥。你說的是真的嗎？那。那如果我說，我要嫁給你，我不要阿高了。我要嫁給你。你信不信�。�
周圍人一下子被阿娟給逗笑了。我拍拍阿娟的肩膀：好好。娟子最乖了。你在煩我，我就娶你。阿娟一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拉著我的手，歡喜的說：好啊好��！那三哥你請客，我們?nèi)ザㄓH。所有人哄堂大笑。
阿燕沒有回來。也沒有跟老板打招呼，跟著阿東走了。我或許真的想開了，一點沒有不高興。晚上我們一起去喝酒唱歌，一直玩到后半夜。阿娟不知道為什么，喝了很多酒，喝醉了。一路上，連哭帶笑的，鬧得我們都哭笑不得。
回到店里面，老板幫忙把喝醉的阿娟抱到了樓上，安排她睡了，又下來找我聊天。
老板有點遲疑的說:阿星。阿燕招呼不打就走了。我看，就用這個理由，把她打發(fā)走算了，免得你糾結(jié)。我沒有反對，跟老板說好，她一回來就讓她走。
過了三四天，阿燕在一個中午，回來了。她一回來，老板直接把她拉到一邊，跟她說了。阿燕沒有說什么，或許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不可能在留在這里了，一聲不吭的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我躲在一邊，沒有跟她說話。不多久，阿燕把自己的東西都裝在自己的箱子里面，走到了樓下。
她把箱子放在一邊，對阿高說：阿高。幫我拿到門口，我等一下出來。阿高不情愿的幫她拿出去了。
阿燕走到我眼前，拉著我的胳膊走。我用力要甩脫，可阿燕的力氣也不小。我只好隨著她，上了樓。阿燕把我拽到一個小房間里面，關(guān)上了門。
阿燕把我抵在墻邊，頭頂著我的頭，帶著哭腔說：三哥。對不起！我知道你這次真的生氣了�？晌乙补懿蛔∽约骸Ｎ铱窗�東好可憐。就。忍不住就跟他走了。
我哼了一聲，不耐煩的說：行了行了。看他可憐，就去跟他睡。這個理由多充足。你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男人喜歡。
阿燕聽我這樣說，一愣，退后了兩部：三哥。你。
我冷冷的說：你什么你。我已經(jīng)看透了。以后絕對不會在相信你的鬼話。你該去哪里去哪里吧。從此我們就當不認識。
說完。我毫不遲疑的走了。
阿燕走了沒多久。老板招聘了新師傅，阿高和阿娟也在老馮的幫助下，去了新的地方上班了。我由于之前的感情糾紛，似乎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窗⒏吆桶⒕甓甲吡�，自己也沒心情待在這家店了。在老板一再挽留下，我還是走了。
我新去的這家店，是老鄉(xiāng)幫我找的。在廣州天河區(qū)的體育東路。來了沒幾天，我就發(fā)現(xiàn)了這家店的不同尋常。
老板夫妻是三十多歲的江西人。其他的六個女孩，都是老板夫妻的親戚。小的十六歲，大的三十多歲。由于店里面只有我一個男生，老板就讓我睡在休息室里面。所謂的休息室，就是一間只能放開一張床的小房間。
老板負責招呼客戶，我負責接待需要專業(yè)推拿的客戶�？善渌�的女孩子，包括老板娘，都是在做皮肉生意。老天。我剛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是掉進了雞窩。那些女孩子，更是一個一個的放縱不羈，口無遮攔。睡在休息室的我，簡直成了她們的玩具。不勝其擾，苦不堪言。但我堅守自己的底線，絕對沒有越雷池一步。時間久了，她們也習慣了，除了打打鬧鬧，動手動腳，倒也沒有真的與我發(fā)生什么。
最搞笑的，大家熟悉了之后，這些女孩子，沒事就來問我一些婦科方面的問題。畢竟我是專業(yè)學(xué)過的，應(yīng)付這些三八婆還是沒問題的。于是乎，她們都笑稱我婦科專家。我哭笑不得。但這個搞笑的稱呼，卻成了我對付她們騷擾我的有力武器。每次遇見這些女孩不老實，我就會嚴肅的給她們說教。如此，我在這紙醉金迷的混亂中，還保留住了自己的一片凈土。不說出淤泥而不染，也算是心如止水，波瀾不驚了。
在這上班期間，阿高和阿娟經(jīng)常一起來看我，有時候也帶我一起出去玩。有一天阿高和阿娟又來了。還給我?guī)�來好多水果。我說：今天怎么了，帶這么多水果來干嘛，是不是你們兩個有什么喜事啊？
阿高在一邊傻笑，阿娟捅了我一下說：三哥。不是我們有喜事。是某人有喜事了。嘻嘻�；仡^千萬別來感激我啊。我可不要你給我磕頭啦，請我喝酒啦，給我買衣服啦，給我買巧克力啦。這些。我。都要啦！哈哈哈哈！
在眾人的哄笑中，阿娟把一只手塞進了我手里面。
我手一顫，似乎是被燙到了。我心中驚恐。這。這是。這是阿燕的手。
那只手，又來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
我用力甩脫。冷冷的說：放開。誰要你來的？你們兩個為什么帶她來。趕緊走。
可是那只手沒有放開，另一只手，卻來抱住了我的胳膊。
阿娟不好意思的說：三哥。別生氣。是阿燕非要來看看你。我們看她哭的可憐，只好帶她來了。三哥你別生氣。
我正要罵他們，在一邊圍觀的那些三八婆，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哎喲哎喲！阿星我說你怎么那么裝君子，鬧了半天有這么漂亮的小妹崽。怎么了喲！還好像不愿意是的。你知道不知道好歹��！這么漂亮的妹子來找你，你還裝樣子呀！算了吧你。趕緊跟人家親熱親熱。你不要。我可要了。
在大家的起哄中，我也不好意思在生氣。只好勉強笑了笑。其實內(nèi)心，說不清是什么感受。是歡喜，是酸楚，是心痛？不知道。
阿娟，阿燕，阿高，看我笑了，急忙圍坐在我身邊。阿娟撥了一個橘子，往我嘴里塞。阿高一把拉開她的手：一邊去。有阿燕，要你給三哥吃橘子��！阿娟連忙說：對對對。我忘了。阿燕快給三哥撥橘子吃。嘻嘻。
我不好意思的咬著阿燕地道我嘴里的橘子，心里說不出的別扭。
當晚，阿高和阿娟，吵著要住在我這里。其實就是為了順帶讓阿燕也留宿。沒辦法。阿高和阿娟，擠在了上鋪，我和阿燕擠在了下鋪�？晌液懿涣晳T，堅持要跟阿燕個睡一頭。阿燕很失望的同意了。
第二天起來，阿燕悄悄說：他們兩個半夜不老實，在上鋪折騰了好久。
我根本不相信阿燕所說的。我睡覺驚醒的很，有一點動靜肯定會醒的。或許阿燕這么說，就是在提示我什么。
阿高和阿娟走了之后，老板娘殷勤邀請阿燕多住幾天，好幫店里面多做一點生意。我本來想要反對，畢竟這店里面不是正常做生意的。但后來感覺沒必要，就什么都沒說。其實我真的似乎已經(jīng)不在乎阿燕了。阿燕也很高興的答應(yīng)了。
店的后門出去，有一片草地，沒事的時候，我喜歡在草地上躺一下，曬著太陽，非常愜意。阿燕來了之后，每次都有她陪著一起曬太陽，但我已經(jīng)沒有了和她聊天的心情。
有一天，我們正在草地上躺著曬太陽，阿燕長說起的妹妹阿霞，來店里面找她。我第一次見到她妹妹，還有點抹不開�？赡前⑾�，一點不見外，躺在我身邊，抱著我的胳膊，哥哥長，哥哥短的一個勁叫著，顯得特別親熱。阿燕在旁邊嗤笑著說：死阿霞。你喜歡三哥。你就嫁給他算了。阿霞一聽，一翻身，趴在我身上，竟然在我臉上親了一口，笑著問我：嘻嘻！三哥。要不要我？我和姐姐一起嫁給你好不好呀。說著，還要來親我。我趕緊把她推開。阿燕一把拉開阿霞，嘴里一邊罵著：死丫頭。真不要臉。當著我的面和你姐夫親熱。羞死了你。說著，兩個人打鬧成了一團。我躺在一邊，默默的看著她們玩鬧。心里卻在想：簡直是一丘之貉。都是這種隨便的女人。唉！
我正在想著心事，阿霞拿了一根青草，在我耳朵里輕輕的掃，鬧得我癢的不行，在地上翻來翻去。阿燕和阿霞笑著追著騷擾我。我只好求饒。
阿霞蹲在我旁邊，一只手輕輕揉著我的臉，靜靜的說：阿星哥哥。我很喜歡你。姐姐能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以后你們兩個別鬧了好不好。兩個人好好的生活。我會替你看著姐姐，不讓她在惹你生氣。說著，阿霞又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我不知道為什么，一下子臉紅了。阿霞笑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哈哈哈哈。三哥會臉紅耶。太好玩了。哈哈哈哈。
雖說被阿霞所接受，我心里也有點開心，但，對阿燕，我實在是提不起興頭了。哪怕是晚上，我們睡在一張床上，但我從來不碰她。阿燕自然知道是為什么，不管她怎樣在撒嬌耍賴，我就當沒看見。我也奇怪，自己為什么對她一下子失去了興趣和耐心。
過了三四天，我偶爾聽到店里面的女孩子在嘀嘀咕咕：這阿燕好厲害�？蛻舳歼@么喜歡她�？磥硎抢辖�湖了，手法不錯，每一個客戶都很滿意。今天那死老頭讓她揉搓了一頓，好像給了她五百塊小費呢！哼！天天給別的男人揉搓，這死阿星也不嫌棄。嘻嘻。哪天被帶了綠帽子，可憐的阿星都不知道呢！哈！阿星好像不是很在乎她呢！我看阿星對阿燕都是愛答不理的。說不定阿星知道阿燕跟客戶做那個手法呢！嘻嘻！哈哈！千萬別說啊，知道了還不是要罵死她。
我聽到這些話，心里并沒有痛，只是有點莫名其妙的煩躁。
晚上下班了，阿燕過來叫我出去吃宵夜：三哥。今天我請你�。∧阆氤允裁措S便點。
我聽了，有點惡心。真的是惡心的感覺。
我推開阿燕的手，淡淡的說：你自己去吧。我不去。不想吃東西。
阿燕跟我磨了半天，我還是沒有跟她去。阿燕氣鼓鼓的自己跑了。
到了后半夜，阿燕才搖搖晃晃的回來了。
阿燕一屁股坐在我腿上，滿嘴的酒氣，磕磕巴巴的說：三。哥。你。這個混蛋。你。為什么。不跟我。去喝酒。你不肯陪我。有人陪我。那個大排檔的小靚仔，陪我喝了好幾杯。三。哥。小靚仔要和我談戀愛。三哥。你說好不好。嘻嘻！哈哈！三哥。你說好不好啊！
阿燕搖晃著我的胳膊，不停的胡言亂語。我冷漠的一聲不吭。
忽然！阿燕抱著我的胳膊，又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三哥。你這個負心漢。為什么你聽到我跟別人喝酒，你都不生氣？為什么你不像以前那樣，吃我的醋了？為什么�。繛槭裁窗。咳�哥。你不要我了。你真的不要我了。你不要我。我也不活了。
說著。阿燕竟然用頭向墻上撞去。我耳邊咕咚一聲，下的我連忙拉住她。急切的說：阿燕你這是干什么。
阿燕看我拉她，用力的往墻上撞。天哪！我一下子抱住阿燕：好了好了。阿燕。我不怪你。你別撞了。我。我不怪你了。
阿燕的頭頂在墻上，不相信的問我：三哥。你說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你親我。要不然我就撞死。
老天！我無奈，只好在她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不行！要你親我的嘴。
我有些遲疑。阿燕又一下撞到墻上。
我趕緊順從的，一口吻住了阿燕的嘴。
阿燕的舌，迅速鉆進我嘴里，用力的吮。我腦中一片轟鳴。這。難道我再一次要原諒她嗎？
唉！沒出息的我，沒有把持住，在阿燕故意的挑逗下，我們很快進入了瘋狂。在床上翻滾的時候，我不小心頭撞到了鑲有瓷磚的墻上。咕咚的聲音很大�？墒恰？墒恰Ｒ稽c都不疼，而且還有點因為碰撞所產(chǎn)生的舒服。我又故意去撞了一下。真的不疼，而且舒服。
我一把揪住阿燕的某部位，很生氣的說，其實我是裝的，我沒有生氣：好�。“⒀嗄氵@個死丫頭。這種事都騙我。你簡直是無藥可救了。
阿燕在我身上，癡癡的笑：嘻嘻！壞蛋哥哥。不這樣你會原諒我��！壞哥哥！說著，更瘋狂的扭動了起來。
唉！我心中探口氣：算了。跟這種人，計較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云收霧散之后，我很嚴肅的對著阿燕說：阿燕。什么都可以由著你，但，以后堅決不允許你跟客戶做那些烏七八糟的。否則，你這輩子別碰我。阿燕有點不好意思的保證：放心吧三哥。只要你不怪我了，我什么都聽你的。以后那些臭男人，我絕對不會在碰。雖然阿燕這樣說了，但我壓根不相信她。
又過了幾天，阿燕要走了。我根本沒有之前那樣的難舍難離，任憑她耳鬢廝磨，我也沒有說什么要她留下的話。阿燕有點失望，但還是走了。
阿燕剛走。老板娘的妹妹小琴，跑過來，神秘的說：阿星。阿燕走之前，在樓下的電話亭不知道給誰打電話。嘴里阿東阿東的叫著，別提多開心了。而且，打完電話就上來描眉畫目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走了。阿星。這阿東是誰啊？你好像不知道的樣子。
我聽了，哼了一聲：那是她男朋友。
小琴張大了嘴：啊！男朋友。那你是她什么��？
我笑了笑：我。什么也不是。這種女人，不配做我的女朋友。
小琴不可思議的搖搖頭：這樣��！你們。你們可真有意思。呵呵。
第二天，阿燕打電話過來，給我留了一個號碼，是她妹妹上班的地方，說想她了就打這個電話找她。
過了幾天，阿高和阿娟，要我叫阿燕來，我們四個出去k歌去。我不是很想叫阿燕，但自己，又不想只去做他們兩個的電燈泡，只好給阿燕打電話了。
電話打通，是一個小女孩接的：外！是哪位？
我遲疑著說：我找阿燕。
那人沒好氣的說：哪一個阿燕？我這里好幾個阿燕。
我急忙說：就是阿霞的姐姐阿燕。
那人聽了，哦了一聲：是她啊。你等一下吧！她在旁邊的店里面，我去叫一下。
說著，內(nèi)人把話筒放下，并沒有扣死。
我拿著話筒，等著。忽然！話筒內(nèi)傳來旁邊人的說笑：找誰的？別提了。是找阿燕的。這些男人真傻。明明是阿霞的媽媽，卻騙別人說是阿霞的姐姐。這個阿燕也太過分了。都是騙這些小男人。嘻嘻哈哈。還不是這些小男人被阿燕這死女人迷惑了啊。阿燕這個狐貍精。不要臉的很呢！
我手不停的顫抖，話筒差一點掉在地上。我迅速掛了電話，慌里慌張的跑上樓，仿佛是見鬼了。
我坐在床上，不停的喘著粗氣，心臟砰砰的跳，心里仿佛打破了五味瓶：天哪！阿燕是阿霞的媽媽。阿霞十八歲了。那阿燕。天！不敢想了。這太詭異了。
我真的受到了驚嚇。我又沖下樓，給阿高打電話：阿高�？靵斫游摇Ｎ乙�離開這個鬼地方�？禳c來。
阿高聽到我驚慌失措的語調(diào)，很詫異：三哥。你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嗎？
我急促的說：別問了。趕緊來。我受不了了�？靵怼�
回到店里面，我急忙找到老板：老板。我有點事，需要立刻走。麻煩你幫我結(jié)算一下。
老板看我臉色灰白，似乎被什么嚇到了：阿星。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嗎？
我都要哭了，急切的說：老板。沒什么。麻煩您了。我真的很著急。我要立刻走。
等阿高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收拾好了行李。阿高感覺莫名其妙：三哥。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我不知道該跟阿高怎么說。這種事怎么說��！
我只是跟阿高說：這一年多，在廣州，亂七八糟的惹了這么多事情，我受不了了。阿高。我們兄弟一場，你把我送走。以后我們有緣再見。
我讓阿高帶著我，在信息城買了手機，方便以后聯(lián)絡(luò)。手機拿到手，我并沒有平生第一次用手機的欣喜，或許是被內(nèi)心的恐懼給抵消了。
在去往省汽車站的出租車上，我找出了老馮給我的那個電話號碼：云霄縣。跟老板說，是老馮介紹我來的，老板很痛快的答應(yīng)了。
阿高一聽我要去這么遠的福建省，一下子就急了：三哥。你去這么遠，以后我們怎么見面啊？你就這樣走了。我跟阿娟都沒有依靠了。三哥。到底是因為什么��？能不能不走啊！
我探口氣：阿高。我就是怕你們兩個在廣州無依無靠，所以才買了手機。以后有事給我打電話。我這個號碼，除了你和阿娟，還有老馮，不會在告訴第四個人。你們在廣州好好工作。以后我們肯定有機會見面的。
那是一九九八年的十一月，我正好來廣州一年了。那時候，我和阿高都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成了一輩子的伙伴。這個阿高，就是我未來的大舅哥。命運的安排，似乎早已注定了緣分。
當我坐上了開往云霄縣的汽車，我心里的恐慌才略微好了一點。廣州！再見了。今生今世。我不會在回來。
阿燕。你這個不可捉摸的湖南妹子。今生無緣，我們在不要相見。
阿東。對不起。兄弟我不該被阿燕迷惑了心智，奪人所愛�？蛇@狐妹子，會是你一生所愛嗎？阿東肯定也不知道阿燕的真實鬼臉。
結(jié)果。我的誓言，過了不到三個月，就破滅了。我還是灰溜溜的回到了廣州，而且跟那個該死的阿燕，依然糾纏不清。

第六章 佛燈孤影

悠悠歲月相思愁，
生離閩南自不留。
抽刀段絲非所愿，
佛燈孤影伴春秋。
云霄縣，位于福建漳州地區(qū)，都說是千年古城了。轄內(nèi)的將軍山、公主嶺等地方，也是歷史悠久并有美麗傳說的觀光之地。但我沒想到，這兩個神秘古老的，如今熱鬧非凡的地方，也會在不久的將來，給我這個輕狂少年，留下了眾多且不可磨滅的記憶。
來到這家按摩店已經(jīng)半個多月了。老板和老板娘，還有前臺那個十五歲的小丫頭丹丹，都對我特別好。尤其是那丹丹，總是用那種閩南地區(qū)獨有的嬌嗲聲音，一口一個阿星哥哥的叫著，聽得我骨頭都酥了。
在他們的愛護圍繞與我特意回避下，內(nèi)心中的那些隱痛，逐漸的淡化了很多。在這無依無靠的異地他鄉(xiāng)，我似乎體會到了家的溫暖。
這按摩店只有我和老馬夫妻三個按摩師，每天都很忙碌。老馬夫妻，因為客戶特別多，當然會很累，每天一下班，就早早的睡了�？晌也恍邪�。大概因為年齡小，精力太充沛了，忙完了一天，還是精神抖擻。這下子可樂壞了前臺負責招呼客戶的小丫頭丹丹，每天晚上都拉著我到夜市去玩。
不知道是因為她年齡小，還是她確實淳樸善良，從來不嫌棄我雙目失明，每次都歡蹦亂跳的帶著我出去玩。
去夜市，無非是吃東西。我最喜歡她們當?shù)氐囊环N小吃，就是用煎雞蛋卷肉，可好吃了�？擅�字不好聽，叫肉管。丹丹喜歡吃的東西，就有點那個了：臭豆腐。哈哈。每次她吃完了臭豆腐，我都故意躲著她，并且警告她：別跟我說話啊。可每次這個小壞蛋，都會故意的往我臉上吹氣。我只好故意的做出惡心的樣子，逗得她笑得不行。
有一次從夜市回來的路上，我問她：丹丹。你為什么跟我這么熟悉，好像我們已經(jīng)是好多年的伙伴了？
丹丹聽我這樣問她，更開心的圍著我亂轉(zhuǎn)：嘻嘻。告訴你。我爸爸弟兄五個，這按摩店的老板，是我伯父，我爸爸是第二。我還有三個叔叔。你啊。你跟我五叔叔一樣大，而且長得也有點像他。五叔叔可喜歡我了。每次回來都給我?guī)Ш芏嗪贸缘�。我也喜歡他。對了。阿星哥哥，你喜歡我不。我可是喜歡你的。你不可以不喜歡我的呀。
我一聽，也感覺好玩，就故意的板起臉：胡鬧。沒大沒小。以后不準你叫我哥哥，要叫我叔叔。聽見沒有小侄女。哈哈哈。我忍不住笑翻了。
丹丹聽了，一蹦多高，揪著我的耳朵邊笑邊說：你想得美。就要叫哥哥。壞哥哥。哈哈哈哈。
就這樣，每天在無聊的工作之余，我總是逗著丹丹尋開心。在叔叔與哥哥之間沒完沒了的糾結(jié)著�？晌覀儍蓚�樂此不疲，感覺這么無聊的游戲，特別好玩。我心里也是說不清，到底做哥哥好還是做叔叔好。反正對她好就對了。
老板和老板娘經(jīng)�？吹轿覀冞@樣胡鬧，也樂得不行。有一次，老板娘看到我們兩個又在圍繞這個叔叔哥哥問題糾纏不清，笑著說：丹丹呀。你可不能叫他哥哥。丹丹笑著說：才不。我喜歡叫他哥哥。為什么不能叫��？
老板娘忍著笑：因為小江叫我大姐。你要是叫他哥哥，那我不是成了你嫂子了啊。哈哈哈哈。丹丹一聽，有點猶猶豫豫：這。那怎么辦呀。我可不要叫他叔叔。
老板娘笑著說：這簡單啊。你嫁給他，不就不用叫叔叔了。
我。丹丹。一下子驚呆了。
丹丹本來按在我肩膀上的手，一下子縮回去。我也趕緊離開她兩部。
“不行不行！”
我跟丹丹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可丹丹聽我說不行，又立刻撲過來，揪著我的耳朵，很大聲的問：好��！壞蛋哥哥。為什么不行。你說不行，我偏要嫁給你。煩死你不可。
可這話一出口，我們?nèi)齻�都呆住了。
我唯唯諾諾的說：不行。我要做你叔叔。才不要做你哥哥。叔叔多威風。
可我的聲音越來越小。內(nèi)心中，我怎么會不行呢！只是。唉！
哈哈哈哈！突然老板娘大笑了起來：瞧瞧你們小兩口，這就扭扭捏捏了。明明是兩情相悅，還這個不行那個不行的。我看很行。
丹丹忽然撲進了老板娘的懷里，一邊捶打老板娘，一邊笑著說：你跟他才小兩口。你們?nèi)�家都跟她小兩口。哈哈哈哈�?br /> 隨著我們的一陣子笑鬧，終于躲開了這有點尷尬的話題�？蓮拇�，我心里卻有點心猿意馬了。雖然丹丹還是無所顧忌的與我亂鬧，但我總是在不經(jīng)意中，開始把她當做成年人了。不在跟她亂拉亂抱，更不在跟她亂開玩笑了。但我更堅持要她叫我叔叔了。
一天中午，我剛給羅夫人做完按摩，老板娘就神神秘秘的湊到我身邊，低聲說：小江。一個廣州的號碼打電話來，讓你給她回電話。
我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問：誰？誰打來的電話？南的女的？
老板娘嘻嘻的笑：看你激動什么。就知道你小子有奸情瞞著姐姐。是女的。叫什么小燕子的。
我一把抓住老板娘：快幫我打過去。
我真的很激動。雖然離開廣州，就是為了躲開小燕子�？晌覂�(nèi)心深處，依然是掛念著這個湖南妹子。每次想起她對我的好，心里總是特別酸楚。
電話打通了，我忐忑不安的拿著話筒，手有點抖。
“嘟嘟嘟!”電話想了好長時間，聽筒內(nèi)才傳來一個有氣無力的女聲：是 三哥嗎？你 好狠 心。丟下我 就跑 了。我 快死了。死之前 能找到你 ，我 就沒有牽掛了。 再 見了 。你 要保重。下輩子 我在 來 愛 你。說完，電話掛斷了。
我當時就蒙了。這是小燕子。她怎么了？��！她說要死了。這這。我趕緊要老板娘在幫我把電話打過去。
又響了半天，一個女生沒好氣的問：誰啊。有完沒完，我們正在吃飯。
我趕緊說：幫我叫一下小燕子接電話。謝謝你。
那女的哦了一聲：小燕子啊，是那個要死的小燕子嗎？她生病了，快死了，不能接電話了。
我心里狂跳，大喊一聲：不可能。你別亂開玩笑。
那女生有點生氣了：誰給你開玩笑。愛信不信。你是那個小江是不是。你還有點良心，就趕緊來看她一眼。
隨后，她告訴我一個廣州的地址，要我趕緊去跟小燕子見上最后一面。
我這下子慌了。趕緊跟老板娘請了假，當天下午做汽車去了廣州。
下午四點多，我坐車到了廣州的三元里。讓人幫忙喊了摩托車，到了地址中所說的按摩店。摩托車師傅，把我拉到按摩店門口，轉(zhuǎn)身走了。
我推開按摩店的門，有點急切，又有點怯懦的問了一聲：請問一個叫小燕子的在這里嗎？
突然！一個人驚呼一聲：三哥。真的是你。隨后，一個人一頭沖進了我懷里面。
我立刻蒙圈了：你。你是小燕子。你不是要那個。不是要死了嗎？
哈哈哈哈！店里面的人哄堂大笑。有一個女生笑著說：小燕子是要死了。是壞的要死了。她們簡直是笑噴了。
小燕子毫無顧忌的捧著我的臉，拼命的親。嘴里說：不這樣說，能把你騙來啊。小壞蛋。丟下我就走了。害的我到處找你。要不是老馮告訴我，這輩子恐怕都找不到你了。隨后，小燕子狠狠的在我臉上掐了一下。我痛的一齜牙。
我拍拍小燕子的后背，無奈的傻笑。
這算不算破鏡重圓，我不知道，反正我們兩個很開心。當晚，我們請店里面的姐妹們一起去吃燒烤，大家鬧到后半夜才回來休息了。
第二天，我跟小燕子說要回去了�？蛇@丫頭堅決不肯，說要回去可以，必須帶著她一起走。我無奈，其實心里也愿意，就幫她收拾行李，跟老板辭職，一起回到了云霄。
老板娘并沒有怪我不說一聲就帶人來，其實我這店里面也是不夠師傅的，帶來了小燕子正好補缺。
可我一回來，總感覺有些怪怪的：丹丹也沒有來招呼我們，老板娘也沒有那么熱情，就連老馬夫妻，都對著我直嘆氣。
小燕子自然跟我住在一起了。我也是平生第一次跟女孩同居了。
可回來幾天了，曾經(jīng)愛說愛鬧的丹丹，一直都沒理我。我問老板娘丹丹怎么了，老板娘只是說，怕小燕子不高興丹丹纏著我，所以讓丹丹老實一點。
可是�？墒�。不對頭啊。小燕子忽然也開始愛說話了，經(jīng)常當著老板娘和丹丹的眼前，說我們之前的事情。尤其是經(jīng)常提起她曾經(jīng)為我打過孩子。據(jù)小燕子說，她說道我們曾經(jīng)打過孩子，丹丹一下子捂著臉跑了。
小燕子回來質(zhì)問我：是不是跟這個丹丹有一腿。我當然是堅決不承認，說我跟她叔叔一樣大，都是讓丹丹喊我叔叔的。
小燕子根本不相信：你們兩個沒問題才怪。那小丫頭，看我的眼神都不對頭。經(jīng)常瞪著我。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有勾勾搭搭的。
我堅持說沒有，可內(nèi)心卻在糾結(jié)：到底有沒有？是不是自己更喜歡丹丹？還是更喜歡小燕子？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分不清。小燕子高興我也高興。可丹丹不高興我也不高興。這到底算什么啊？天。我才二十四歲，真的搞不清楚。
過了一個多月，表面似乎都很平靜�？�。丹丹還是愛答不理的對我，小燕子還是啰里啰嗦的重復(fù)著我對她的好。老板娘竟然經(jīng)常趁著小燕子不注意掐我一下。山雨欲來風滿樓。平靜的遮掩之下，不知道正在醞釀著什么。
忽然，一天下午，老板娘在樓下喊我：小江呀。你下來一下。
我推開懶著我的小燕子，下了樓。
老板娘沒說什么，牽著我的手，帶我到了他們的屋里。
丹丹竟然也在這里。可是她在啜泣。她在哭。
丹丹。你怎么了？我急忙坐到丹丹身邊，拉著她的手，急切的問。
老板娘轉(zhuǎn)身走了。關(guān)門的時候說：好好勸勸她。
我莫名其妙：丹丹。你到底怎么了�？奘裁窗�？誰欺負你了？
丹丹輕輕推開我拉著她的手，哽咽著說：
阿星哥哥。我要走了。
我很著急：去哪里？為什么要走？
阿星哥哥。前幾天我爸爸來了。要把我送去佛教學(xué)校。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什么什么？我驚住了：為什么？為什么要去佛教學(xué)校？丹丹。你要想清楚�。磕汶y道不想嫁人了？你不想做媽媽了？你。你不能去啊！
我都有點語無倫次了。手都有點哆嗦。抓著丹丹的手，不肯在放開。
阿星哥哥。反正沒人要我�；蛟S菩薩喜歡我去陪著她。前幾天我心里很痛，很煩。可這幾天，我讀了一些經(jīng)書，感覺心里沒有那么痛了，也沒有那么煩了�；蛟S這就是我的歸宿。
而且。而且。爸爸說，做和尚挺好的，不用那么辛苦，薪水也很多。所以他也希望我去讀佛教學(xué)校。將來就陪著菩薩算了。
我目瞪口呆：丹丹。為了薪水高，就去做尼姑。你。不行啊。將來你可會后悔的。做普通人多好�？梢越Y(jié)婚生子，可以吃喝玩樂。還有很多很多你沒有享受到的人生樂趣，你怎么能就這樣去做尼姑。不行不行！
丹丹又一次推開了我拉著她的手：阿星哥哥。我已經(jīng)決定了。以后安心陪著菩薩，不會在有那么多煩惱，不會在有那么多心痛。我。不想在苦了。
丹丹。誰要你心痛了？誰要你煩惱了？我去揍他！就是你不能去做尼姑。
唉！阿星哥哥！我想，我跟菩薩有緣，跟世俗無緣了。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讓丹丹在另一個世界替你擔心。說完，丹丹把已經(jīng)滿臉淚水的我，推出了屋門。
丹丹走了。真的去做尼姑了。
我好像丟了魂，一天到晚無精打采。完全失去了生活的勇氣。
小燕子很生氣。經(jīng)常跟我爭吵，說我花心大蘿卜，有了這個還想著那個。有一次，小燕子竟然自己買了白酒，自己喝醉了。我跟老板娘一起搬她到床上，小燕子嘴里一直在念叨：三哥。別在丟了我。不要你離開我。我什么都聽你的。別離開我。
我坐在小燕子身邊，無奈的嘆氣，默默的傷心落淚。小燕子這樣我也很難受。可我內(nèi)心，真的也很心痛丹丹。一個好好的女孩，就要一輩子守著青燈古佛，這日子可怎么過��？想一下就苦。丹丹！為什么要這樣。是誰的錯？誰能把你在拉回來？
老板娘輕輕的報了我一下，在我耳邊輕聲的說：好了。別難過了。個人有個人的命。順其自然好了。看你這樣，大家都不開心。放下吧。該走的都要走。該來的都要來。好好珍惜身邊人，好好的照顧好自己。要不然那些愛你的人，也會跟著你傷心。
說完，老板娘有些哽咽的走了。
我和衣而臥，躺在了小燕子身邊。耳邊聽著小燕子的自言自語，留著心酸的淚，沉沉的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聽到老馬的老婆大喊了一聲：小江快起來。小燕子打出租車走了。
我一機靈爬了起來，急忙跑出去問：大姐。怎么了？小燕子什么時候走了？
老馬老婆探口氣：就剛才。現(xiàn)在才六點多。我起來洗衣服，就看到小燕子拎著包下樓了。我好奇，站在窗口看她。她在門口打車走了。
我腦中頓時一片空白。邊往樓下跑，邊喊著：小燕子！別走！我對不起你！以后一定好好帶你。你別走。
被吵醒的老板娘，跟馬大姐一起跟我跑到了門口的馬路邊。
可小燕子。早已經(jīng)沒有了蹤跡。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無聲的哭了。
老板娘拍著我的肩膀，默默無語。馬大姐在旁邊連連嘆氣。
我不知道怎么回到了宿舍。躺在床上昏昏沉沉。
忽然老板娘跑了進來：小江小江�？�。小燕子打電話來了。
我一咕嚕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到樓下：外。小燕子。你哪里去了。別嚇我�？旎貋�。
聽筒內(nèi)沉默了幾秒鐘。傳來了小燕子咯咯咯的笑聲：三哥�；帕税�！著急了吧！哼！還以為你這沒良心的，只想著那死丫頭。告訴你。惹了我小燕子，這輩子沒你的好果子吃。我這次可是走了。哼！舍不得我，來追我呀。哼！看你怎么辦。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靵碜肺已�！嘻嘻。哈哈！
隨著小燕子莫名其妙的笑聲，電話掛斷了。
我有些糊涂了。小燕子明明是舍不得離開我，這次是怎么了，竟然自己跑了。而且還好像有點幸災(zāi)樂禍。這。怎么回事��？
我突然靈光一現(xiàn)，趕緊跑回屋里面。我打開密碼箱：啊�。∥业腻X包，我的存折，我的戒指。啊啊��！都不見了。是小燕子。是被小燕子拿走了。
跟著我進來的老板娘也傻眼了：小江。你的東西被小燕子偷走了。報警。趕緊報警。
我拉住了老板娘，心里竟然有解脫的感覺：大姐。算了。我不怪她。這些東西和錢，就當是我跟她糾纏這幾年，給她的賠償了。以后她在打電話來，你就說我已經(jīng)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說完，無聲的笑了�？晌业男模�已經(jīng)碎了。

佛影孤燈伴月下佳人
不知為己以身舍紅塵
念念不忘回頭鎖前世
抽刀斷發(fā)永絕清六根

[size=4]第七章  亂情亂愛亂紅顏[/size]
[size=4]  小燕子一氣之下，偷了三哥的東西，離開云霄縣，先到了潮州。本打算在潮州玩幾天，在回到云霄縣去。她就是要看看三哥丟了東西，會不會急著來找他。[/size]
[size=4]可是。小燕子在潮州的一家旅店住下的第三天，她去走廊的公用浴室洗澡回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東西被翻動了。小燕子趕緊查看。老天！所有值錢的東西，包括從三哥那里偷來的現(xiàn)金和戒指，還有自己的耳環(huán)項鏈什么的，全都不見了。[/size]
[size=4]小燕子一下子呆住了。這可怎么辦？這可是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而且。三哥的東西不見了。本來是故意氣他的，這下子弄假成真了。天哪！這下子麻煩了。[/size]
[size=4]小燕子根本不在乎財務(wù)的丟失，在乎的是，三哥的東西沒辦法還給他，這不是真的成了偷了。[/size]
[size=4]小燕子欲哭無淚。心一下子慌了。[/size]
[size=4]她趕緊給云霄縣打電話，找三哥�？呻娫挻蛲�了，老板娘說，三哥在前一天已經(jīng)走了。好像是去廣州了。小燕子這個氣�。核罌]良心的三哥。我剛走沒幾天就跑了。之前要她跟我回廣州，還死活不同意。這下子怎么自己回去了。氣死了。小燕子只好給廣州的妹妹阿霞打電話，要她匯錢過來。阿霞沒好氣的把阿燕好一頓罵，沒辦法，給她打錢來。這樣，小燕子不多久，也回到了廣州三元里�？扇�哥去哪里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給老馮打電話，老馮也沒有三哥的消息。阿燕很失落。不僅有點怪自己了。是自己的行為惹毛了三哥，現(xiàn)在怎么辦？到哪里去找。[/size]
[size=4]阿燕拿走了我的東西。我并沒有太著急。就算是給她的賠償好了。反正也沒多少。少了阿燕的糾纏，我竟然有點安心了。跟老板娘說，打算在這里一直做下去，不想走了。[/size]
[size=4]可過了沒兩天。廣州的阿高打電話給我，說：別人都說深圳好賺錢。希望能和我一起去深圳發(fā)展。但他自己心里沒底，要我跟他一起去。我沒有直接答應(yīng)他，回頭給在廣州的老鄉(xiāng)阿強打了個電話，問了他一下深圳的情況。[/size]
[size=4]阿強收到我電話，很高興：阿星。還以為在遇不見你了。前一陣你從天河走了，我去找你，才知道。那老板娘也不知道你去哪里了。你想去深圳��？我也想去。你干脆先回來廣州，等待機會。有機會了，我們一起去。[/size]
[size=4]我有點動心了。在云霄，畢竟收入低了很多。如果能有機會去深圳，說不定可以找到好工作。[/size]
[size=4]我有點不好意思的去找了老板娘：大姐。我。我想要回去了。在這里。我感覺很孤單。[/size]
[size=4]老板娘探口氣：我早就知道你小子不會安生。去吧！丹丹走了，你小子也沒了魂。去了廣州，多聯(lián)系。有空就來云霄看我們。說著，老板娘摸摸我的頭，在我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我急忙后退，捂著臉，心慌意亂。[/size]
[size=4]老板娘哈哈大笑：臭小子。還怕我吃了你��！快去收拾東西吧，我送你走。小壞蛋。[/size]
[size=4]我再一次來到了廣州，進了一家位于南方報社旁邊的店里面。[/size]
[size=4]老板是湖南的一位老中醫(yī)。退休之后，也是到廣州來撈金子的。他聽朋友說過我的技術(shù)，欣然接受了我。[/size]
[size=4]阿高和阿娟，看我又回來了，開心的不得了，每天晚上都跑來帶我出去玩。我回到廣州，沒有給老馮打電話。或許因為上次，老馮跟阿燕說了我在云霄，我有點生氣了。[/size]
[size=4]過了沒幾天，五羊新城的梁老板，知道我回來了，也過來玩了幾次，還一起吃了幾次火鍋。他聽我訴說與阿燕之后的情況，唏噓不已。感嘆這個湖南妹子的潑辣放蕩。但我沒有說阿燕與阿霞的關(guān)系。我對誰都沒有說。這。似乎太不可思議，太丟人了。[/size]
[size=4]在九九年春節(jié)來臨的前幾天，那個陰魂不散的阿燕，竟然又找來了。我當時就氣氛的罵了帶阿燕來的梁老板。梁老板笑著拍著我肩膀：阿星。這不怪我。這阿燕太纏人了。我不帶她來，她就要住在我店里面。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鬧了這么久，也該鬧夠了。兩個人和好了，就好好相處，別再胡鬧了。說完就走了。我欲哭無淚�。⌒闹械碾[秘，不能說�。�[/size]
[size=4]阿燕。應(yīng)該叫她小燕子了。自從在天河看了還珠格格，我就開始叫她小燕子了。小燕子似乎對這個稱呼特別喜歡，并且嚴重聲明：除了三哥。誰都不準叫她小燕子。這是三哥對我的專稱。不對。是愛稱。[/size]
[size=4]小燕子根本不知道我已經(jīng)知道她和阿霞的事情了，還是嬌滴滴的喊我三哥�？晌衣犃耍�不只是心寒，還有點惡心。[/size]
[size=4]小燕子一直跟我賠禮道歉，說不該拿走我的東西。我笑了笑，說沒什么，就當是給她青春損失費了。我說這話，是帶著諷刺意味的。但小燕子這神經(jīng)大條的瘋女人，根本沒有聽出來。嘻嘻一笑，繼續(xù)跟我鬧在了一起。[/size]
[size=4]小燕子跟老板要求留下來上班，老板在我的暗示之下，沒有答應(yīng)她。但允許她在這里玩，玩多久都可以。[/size]
[size=4]過年了。我們所有人都沒有回老家的，老板大方的請客病發(fā)了紅包。而且給我特別福利，每頓飯啤酒隨便喝。我正好樂的省了自己花錢買。[/size]
[size=4]大年三十下午，做飯的大姐，偷偷跟我說：阿星。我買菜的時候，看到阿燕在打電話，給一個叫阿東的。兩個人說了好半天呢！我聽了，一笑：大姐。別管她。她是給老鄉(xiāng)打電話呢！我騙大姐，其實是怕大姐笑話我。[/size]
[size=4]除夕之夜，我和小燕子，還有店里面的其他兩個女孩，一起去了附近的花卉市場�；ɑ苁袌鋈松饺撕�。不只是買賣花卉的，其他的各種小吃玩具，應(yīng)有盡有。一個剛來不久的東北女孩阿麗，才十七歲，性格不像其他東北女孩那樣開朗，有點內(nèi)向。我們在前面走，她總是跟在后面。我聽到她在后面小聲嘀咕：這小兔子好可愛。只可惜，沒錢買。[/size]
[size=4]我拉住小燕子，問她：哪里有兔子。什么兔子。小燕子笑著說：是氣球。兔子造型的氣球。我說：那我要買一個。小燕子聽了很高興：三哥。你要買給我�。∥覜]理她，讓她幫我買了。[/size]
[size=4]我拿著兔子，伸手遞給了阿麗：小丫頭。這個送給你。祝你新年快樂！阿麗抓著氣球，有點遲疑：這。這是給我的。真的是給我的？我點點頭：對。就是給你的。你不是喜歡嗎？說完，塞給她，轉(zhuǎn)身拉著小燕子往前走。阿麗很高興，在后面喊著：謝謝三哥。謝謝三哥。[/size]
[size=4]小燕子很不開心，湊近我耳邊，恨恨的說：小壞蛋。當著我的面勾引小妹子。你是不是故意的。哼！我坦然一笑：你以為都和你一樣的好色。我看她剛來廣州可憐，給她一個玩具而已。她還是小孩子。小燕子掐了我一把，沒好氣的說：你才好色。不好色能給她買禮物。我也要。我也要。我滿口答應(yīng)：好�。∧阋�什么。給你買。小燕子湊近我耳邊，嘻嘻的說：我啊。我要你�，F(xiàn)在就要。我推了小燕子一把，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滾一邊去。還說自己不好色。你別想在碰我一下。小燕子嘻嘻哈哈的沒正行，一路上不斷的在嬉鬧。[/size]
[size=4]小燕子初三就走了。我并沒有挽留，而且一點難舍的表現(xiàn)都沒有。小燕子探口氣，憂憂的說：三哥。我走了。過幾天在來看你。你可千萬別又走了。我舍不得你。有幾天看不到你，我心里空落落的。三哥。你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但小燕子和我都始料不及的是，我們這一別，足足有七年在沒有相見。[/size]
[size=4]過了正月十五，阿強有了深圳的消息。于是我們就一起去了深圳。但因為索要去的那家店規(guī)模宏大，生意火爆，所以要進去上班的人，都要給主管紅包，至少五千塊。當時我就妥協(xié)了。不只是五千塊不是小數(shù)字，心里也不服氣。我們是憑自己的本事吃飯，憑什么還要送紅包。[/size]
[size=4]無奈。我跟阿強去了一家位于深圳市政府對面的小店。但當時我也沒有想到，以后我會在這個深圳注明的紅燈區(qū)：八燈街自己開店。[/size]
[size=4]在這家小店，做了沒多久，又走了一些地方。后來在老鄉(xiāng)阿偉的介紹下，我去了位于東莞樟木頭火車站的一家店。在這家店，一直工作了四五年。在這里，遇見了我鐘愛一生的伴侶，也算是不虛此行。后來跟老婆一起，在深圳接手了一家店。有了屬于自己的按摩店，總算是暫時安頓了。[/size]
[size=4]我的老婆，就是阿高的妹妹。與她的故事，在將來會專門來整理。這是我一輩子的愛疼，所以我很慎重，不會隨便寫。[/size]
[size=4]開始的幾年中，經(jīng)常與廣州和云霄的朋友們聯(lián)絡(luò)。在這期間，阿高和阿娟去了珠海。后來阿高也來到了樟木頭。老鄉(xiāng)阿強，離開深圳的小店之后，去了上海。老馮他們，過了好多年，我在深圳開店的時候，才重新有了聯(lián)系。偶爾也有聽到關(guān)于小燕子的一些信息。但太詳細的是六七年以后，在深圳在遇見小燕子才聽她說的。[/size]
[size=4]后來，因為手機或者電話本的丟失，從此很多年，與一些老朋友和老同學(xué)，都失去了聯(lián)系。一直到如今，還有一些很重要的朋友，在沒有了音訊。真的感覺很遺憾。[/size]
[size=4]小燕子離開三哥，回到了三元里老鄉(xiāng)的店里面。阿霞纏著問她三哥的事情，可小燕子一點心情都沒有。她似乎有點不好的預(yù)感。[/size]
[size=4]正月底的時候，小燕子實在受不了相思苦，就跟阿霞一起來三哥的店里面找他。[/size]
[size=4]可是。三哥已經(jīng)走了。小燕子不知道為什么，這次特別傷心。好像自己以后在沒有機會見到三哥了。小燕子拿著三哥留給她的字條，跟阿霞走在廣州大道，心里無比的空落。[/size]
[size=4]字條是三哥走的時候，給她留下的，怕她萬一在來找他，讓老板給她。[/size]
[size=4]可是。字條是盲文的，小燕子根本不認識。這怎么辦��？找誰給看一下。阿霞賭氣的說：都怪你。就知道胡鬧。這下子三哥走了，看你怎么過。你干脆拿給阿東，讓他給你讀一下。哼！阿東肯定也會取笑你。[/size]
[size=4]小燕子聽到阿霞的責備，似乎心里郝受了一點。有點遲疑的說：讓阿東給讀，合適嗎？阿霞推了她一把：你還知道合適不合適。沒羞沒臊的。不合適的事你做多了。[/size]
[size=4]阿燕不好意思的癟癟嘴：別說了。人家已經(jīng)夠難受的了。你幫我拿去給阿東看。回頭你轉(zhuǎn)告我。阿霞探口氣：好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唉！[/size]
[size=4]她們兩個坐車，來到阿東上班的洛溪，可阿燕不好意思進去。沒辦法，阿霞自己走進了店里面。[/size]
[size=4]阿燕滿心期待的坐在阿東店門口不遠的花壇旁等著阿霞。[/size]
[size=4]過了沒多久，阿霞拿著一張紙走了出來。可臉上滿滿的是疑惑。[/size]
[size=4]阿燕一把奪過紙條，仔細的看：[/size]
[size=4]  孤燕南飛遇相知，[/size]
[size=4]無緣為伴各自馳。[/size]
[size=4]天各一方永不見，[/size]
[size=4]湘女轉(zhuǎn)去返故居。[/size]
[size=4]風雨難阻又踏浪，[/size]
[size=4]身墮紅塵且珍惜。[/size]
[size=4]獨在枝頭望天宇，[/size]
[size=4]只嘆遙遙不可及。[/size]
[size=4]  燕！回家去吧！今生無緣呵護你。我們來世在見。[/size]
[size=4]阿燕。也有點沒看懂。但最后那一句她看懂了：燕�；丶胰グ�。今生無緣呵護你。我們來世在見。[/size]
[size=4]阿燕瞪大了眼睛，無聲的淚水，從空洞的眼里滑落。她感到了心中無比的痛。阿燕身子一歪，暈倒在地。[/size]
[size=4]阿霞一聲慘呼：媽媽！她趕緊浮起阿燕，嘴里大聲的呼喊：媽媽媽媽！你怎么了？你快醒來。媽媽媽媽！[/size]
[size=4]阿東店里面的人，聽到了這邊的呼喊，立刻帶著阿東跑了過來。眾人七手八腳把阿燕抬進店里面。[/size]
[size=4]阿東著急的問阿霞：怎么了。你姐姐這是怎么了？跟你一起來的，為什么不進來啊？快打120。[/size]
[size=4]阿霞哭哭啼啼的簡單說了一下狀況。阿東探口氣：我就說，你無緣無故拿著一張盲文來讓我給你讀一下。問你是誰寫的，你還不說。唉！這阿星就會搞這些文字游戲。[/size]
[size=4]120呼嘯著來的時候，阿燕已經(jīng)悠悠的醒了過來。阿霞急忙問：姐姐。怎么樣了，哪里難受？[/size]
[size=4]阿燕有氣無力的說：沒事。就是頭很暈。[/size]
[size=4]在就近的醫(yī)院做了檢查。醫(yī)生說沒事，就是受了刺激，本來就貧血，所以腦部供血不足，引起休克。打一針補血的就好了。[/size]
[size=4]阿燕掛著吊瓶，頭躺在阿霞的腿上，目光渙散，表情呆板。阿霞摸著阿燕的臉，心疼的說：別這樣。已經(jīng)這樣了。你在難受也沒用的。[/size]
[size=4]阿燕的淚水，又落滿了腮。哽咽著說：三哥真的不要我了。這次是真的走了。我心痛。我舍不得。我。我該怎么辦。我疼。在沒有人像三哥一樣疼我愛我了。嗚嗚嗚。[/size]
[size=4]阿霞也難過的落著淚，不知道該怎樣勸她。[/size]
[size=4]這時候，阿東由店里面的人領(lǐng)著，買了很多補品，走進了病房。[/size]
[size=4]阿霞叫了一聲：阿東哥。阿燕，一聲不吭。依然眼睛看著天花板，眼睛找不到焦點。[/size]
[size=4]阿東走到床邊，握著阿燕的手，探口氣：阿燕。你何苦呢！我們就當是做了一場夢。我也不怪你，也不怪阿星。你走了這么多彎路，不要在任性胡鬧了。你跟著我，在不要分開，我們好好的過日子。我一定會學(xué)著來疼你愛你。不會在像以前那樣，不知道關(guān)心你，不顧及你的感受，只顧著自己。阿燕。在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size]
[size=4]可憐的阿東，根本沒有意識到阿燕的本性好色。他還在以為，是自己不夠關(guān)心阿燕，才讓她移情別戀。或許，從開始這段戀情，到結(jié)束，阿東都不知道阿燕的亂情亂愛。[/size]
[size=4]此時的阿燕，心中只有懊惱，卻沒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她懊惱的是，自己沒有把握好尺度，讓三哥發(fā)現(xiàn)病寒了心。如果自己在小心一點，別表現(xiàn)的那么急色，或許三哥不會一走了之。[/size]
[size=4]阿燕聽著阿東的訴說，心軟了。她探口氣，握緊了阿東的手。心中想：阿東雖說不如三哥帥氣。更沒有三哥的才華。但至少對自己還是真心的。唉！算了。自己年齡也不小了。玩累了。就跟著阿東好了。[/size]
[size=4]阿燕低聲說：阿東。你真的不怪我，真的還會跟從前一樣的帶我？[/size]
[size=4]阿東急忙說：不怪你不怪你。我說的都是真的。相信我。[/size]
[size=4]阿燕破涕為笑。恨恨的說：我信你啦。就讓那個死三哥見鬼去。哼！這輩子我不要在見到他。[/size]
[size=4]阿東和阿霞，哭笑不得。[/size]
[size=4]自此，阿燕和阿東，很長一段時間都在一起。[/size]
[size=4]開始，他們在廣州上班。但經(jīng)常因為他們的貪玩偷懶，影響到店里面的生意，所以經(jīng)常被老板炒魷魚。[/size]
[size=4]我在深圳小店上班的時候，有一次給云霄縣的老板娘打電話聊天，愕然的聽說，阿燕竟然帶著阿東去了云霄。[/size]
[size=4]但在云霄也沒有做多久，因為客戶不是很接受阿東的技術(shù)，沒辦法又離開了。[/size]
[size=4]他們看打工總是不順心，就商量著回到了阿東的老家，江蘇。[/size]
[size=4]阿東的家里人，幫著他買了一輛大巴車，請了司機，阿燕做售票員，專跑南京的長途。[/size]
[size=4]可跑長途客車，各色人都有，阿燕經(jīng)常跟一些不守規(guī)矩的乘客發(fā)生口角，甚至有好幾次發(fā)生了肢體沖突。[/size]
[size=4]阿東每次都陪著阿燕跟車。但令阿燕氣氛傷心的是，她與乘客發(fā)生糾紛，阿東從來沒有替她出頭。甚至阿東還有點害怕。[/size]
[size=4]每當有這種事的時候，阿燕總是會想到三哥。跟三哥在一起的那種安全感，無時無刻不在圍繞她。如果三哥在眼前，絕對不會讓她受委屈。絕對不會讓人欺負她。[/size]
[size=4]終于。過了差不多半年多的時候，阿東的家里人提出結(jié)婚。阿燕一氣之下，爆發(fā)了心中的怨言。說，不愿意跟著阿東這樣的膽小鬼窩囊廢過一輩子。阿燕憤然離開了江蘇，回到了已經(jīng)在深圳的阿霞身邊。[/size]
[size=4]其實。阿燕哪里敢說，自己根本沒有資格結(jié)婚。那不是要犯重婚罪。她怕自己的隱秘暴露，只好借此機會離開。[/size]
[size=4]阿東一開始，萬般舍不得，多次找到深圳來。但阿燕實在是失望之極，堅決不在跟阿東來往了。[/size]
[size=4]自此。阿燕完全放棄了阿東。今生在沒有相見。[/size]
[size=4]此時的阿霞，因為懷了爛仔小朱的孩子，只好與小朱結(jié)婚了。[/size]
[size=4]阿燕，在阿霞所居住的附近，也就是深圳布吉，開了一家小店，也好方便照顧阿霞。[/size]
[size=4]小店因為阿燕的嫵媚多情，生意慢慢紅火了起來。好幾個香港佬，都很喜歡阿燕，經(jīng)常帶朋友來幫襯她。甚至在阿霞離婚之后，阿燕還給阿霞介紹了一個香港姘頭。[/size]
[size=4]生意忙不過來了，阿燕又招聘了幾個女孩幫忙，也當起了老板娘。[/size]
[size=4]但。阿燕在深圳開店的這幾年，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三哥。她每次見到有同行的店，或者每次遇見同行，就會問一下，他們是不是認識一個山東的江文星[/size]
[size=4]可是。三哥好像從人間蒸發(fā)了。過了四五年都沒有一點音訊。就連老馮，一直都沒有他的消息。其他人，阿燕也沒有聯(lián)系方式了。[/size]
[size=4]其實。阿燕在與三哥最后一次見面之后，沒多久，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伤�自己也搞不清這孩子到底是三哥的，還是阿東的。阿燕沒有跟任何人說，包括阿霞都不知道。她去打掉了孩子。因為沒有好好調(diào)理，從那以后，阿燕就有了貧血的毛病。[/size]
[size=4]開店的這幾年，跟那些香港佬鬼混的時候，阿燕特別注意安全措施，還好沒有在懷了不知道是誰的孩子。[/size]
[size=4]2006年的九月份，阿燕的一個姘頭，帶著新認識的一個廣西妹子阿香，來她店里面做按摩。[/size]
[size=4]在聊天過程中，阿香說，自己以前也學(xué)過按摩，但做了沒多久就沒做了。[/size]
[size=4]阿燕隨便問了一下，阿香是在哪里學(xué)過按摩的。[/size]
[size=4]阿香說：零五年六月份的時候，我剛從老家出來，在家政學(xué)做保姆。剛好八燈街有一家按摩店招聘保姆。我就去應(yīng)聘了。那家店的老板，我一看就喜歡了。帥氣陽光。而且他什么都會做，還教我做飯。真的很厲害。阿星哥哥的老婆也很好。帶我跟自己的妹妹一樣。還有他的孩子也很可愛呢！[/size]
[size=4]阿香沒注意，阿燕在給她按摩的手，已經(jīng)顫抖的不行了。[/size]
[size=4]阿燕。顫聲問：你。你說。那個老板叫阿星。你知道他的名字嗎？[/size]
[size=4]阿香有點莫名其妙，看著有點失態(tài)的阿燕，笑著說：你怎么了呀。我當然知道啊。阿星哥哥叫江文星啊。怎么了�。克麄儗ξ铱珊昧�。要不是我被別人騙走了，我才不會離開他們呢！[/size]
[size=4]阿燕聽到這里，轉(zhuǎn)身就跑。嘴里哭喊著：阿霞。阿霞。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嗚嗚嗚嗚。[/size]
[size=4]阿霞連忙從外面跑進來：你找到什么了��！慢點說，別著急。[/size]
[size=4]阿燕哭著說：嗚嗚嗚！我找到三哥了。嗚嗚嗚！[/size]
[size=4]阿霞也非常意外：真的呀！在哪里��？誰告訴你的��？[/size]
[size=4]阿香從后面跟出來，疑惑的問：你們都是怎么了？你們認識阿星哥哥嗎？[/size]
[size=4]阿霞一把抓住阿香的手：你知道三哥。趕緊告訴我們他在哪里。[/size]
[size=4]阿燕拿著阿香給的電話號碼，顫抖著心，顫抖著手，撥通了電話�。。�[/size]

愕。似乎第七章和第六章的樓層順序錯了。麻煩管理員給挪移一下。非常感謝管理員的辛苦。

第八章 爸爸我要和你談戀愛
  文麗！怎么說呢！是我前女友的女兒。
結(jié)婚幾年了，兒子也有兩歲了。對于曾經(jīng)的女友，雖說內(nèi)心仍然存有記憶，但嬌妻相伴，幼兒相隨，曾經(jīng)的記憶也只不過是記憶了。
突然一天，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進來：‘你是三哥嗎？’一個熟悉但又遙遠的女生，驚喜的問我。我在家里排行老三，所以很多人叫我三哥。我有點遲疑的問她：‘你。你難道是小燕子。你怎么會有我的電話？’電話那一頭，傳來了小燕子的哽咽：‘三哥。是我。你。你還記得我。我。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七年了。我想的你好苦�！�我推了一下身邊的老婆，她已經(jīng)聽到我叫小燕子了，她自然知道我以前的女友，有一個叫小燕子的。不遠處帶著兒子玩的表妹，也讓兒子不要出聲。我平復(fù)一下有點激動的心情。��！我為什么會激動。難道我。是的。我是有點激動。
小燕子是包括我老婆在內(nèi)的，對我最好的一個女孩。對我的體貼照顧，無微不至。她身材非常好，樣貌更是百里挑一的美女。加上湖南妹子的柔情蜜意，曾經(jīng)迷得我神魂顛倒。她從來不會嫌棄我身有殘疾，而且還因為與我談朋友，引以為榮。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墒�。與她交往久了，她對我自然是萬般柔情，千般呵護�？伤龑�別的男人，也是無微不至。這。我。這樣的女人，我怎么能接受。最可氣的，最不可容忍的，有一次她懷孕了，自己親口說，都不知道是誰的。我。因為這個三番五次的要與她分手，可架不住她的軟磨硬泡，一次次的原諒她，害得我眼淚留了不知道有多少。后來終于忍無可忍，我毅然逃走。真的是逃走。換了電話號碼，換了工作，甚至換了城市，要我所有的朋友，都不要告訴她我在哪里�？桑�至今已經(jīng)七年了，她怎么會又來了。
我正在回憶與小燕子的過去，電話中的小燕子已經(jīng)興奮的大叫了：‘三哥。我找的你好苦。你好狠心。你是不是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你是不是已經(jīng)當了爸爸了？’我很吃驚：‘你怎么會知道？你怎么會什么都知道？’小燕子不以為然：‘哼！你自己過的快活�？赡氵@狠心的大色狼，丟下我們母女不管不顧。嗚嗚嗚嗚！’我更是大吃一驚：‘你說什么？你們母女？我。不可能。老婆，小燕子說有了我的女兒�！�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一下子喊了出來。
‘好啊好�。∫�她送過來，我們養(yǎng)著��！’頓時，所有人，包括電話另一頭的小燕子，都愣住了。我老婆也因為自己脫口而出的話，驚呆了：‘我。我的意思是，那是，那是你們以前的事情。她自己帶著孩子不好過，你要她帶過來吧！我。我一定喜歡她�！�我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映過來，電話中忽然傳來小燕子的笑聲：‘想得美。我辛苦養(yǎng)了七年的寶貝，怎么會給你們。哼。不過。我?guī)е�文麗去看看你也可以。嘻嘻。三哥，你可不要不認喲�！�我聽到這里，心中已經(jīng)開始懷疑。
我揮揮手，要老婆她們安靜：‘小燕子。你說女兒叫文麗�。窟@么巧。我兒子叫文星�？磥碚娴氖蔷壏帧！�‘�。≌娴陌。∧�。那不是你的女兒都奇怪了。嘻嘻。’小燕子也有點意外。我干咳了一聲，不溫不火的問她：‘小燕子。這些年你還好嗎？我們是什么時候分手的，我都有點忘了�！�小燕子有點生氣了：‘哼。你身邊有美女陪著，自然早就忘了我了。你是七年前的春天跑掉的。嗚嗚。你好狠心。丟下我�！�她又哭了。我還是不急不忙的問她：‘哦。有這么久了 。那我們的女兒，嗯，文麗，多好聽的名字。文麗幾歲了啊？什么時候過生日，我一定要給她買好多禮物�！�小燕子又興奮了：‘好啊。文麗周歲六歲了，是九月初八的生日�！�我故意大聲說：‘哦。我們七年前的春天分手的。文麗是第二年九月初八出生的。我們的女兒六周歲了。’我還沒有說完，身邊的老婆和表妹都哈哈大笑。電話中的小燕子也笑了：‘死鬼。狡猾的很。就知道騙不了你。嘻嘻。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文麗天天吵著要爸爸。你就做她爸爸，好不好。我?guī)�她來看你�！�我心中移動：‘那。文麗的爸爸呢！’小燕子嘆口氣：‘唉。我離婚了。你你走了之后，我跟同鄉(xiāng)的一個男孩結(jié)婚了。可是。她吃喝抽賭。又不會疼我。哪里有你這么好。還好吃懶做，哪里有你這么勤快。不到兩年，我們就離婚了。三哥。我很想你。以前是 我對不起你�？晌覍δ闶钦嫘牡膼勰�。如果可以。如果可以，要我跟嫂子一起陪你過一輩子好不好。三哥。我實在找不到比你好的男人。三哥。’說著說著，小燕子又哭了。
我心里也有點酸酸的：‘小燕子。別胡說了。你說的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但你如果需要幫助，你可以帶文麗來。我們以后也可以互相關(guān)照一下。你們母女也不容易�！�老婆在我身邊狠狠的掐了我一下。我痛的一呲牙。表妹在后面偷笑。小燕子很高興：‘三哥。就知道你不會不理我。那你告訴我地址，我明天就來看你�！�我給她留了地址，說好了明天見面。原來她跟我早就在一個城市了，離我這里不遠。
掛了電話，我心情說不出是激動，還是忐忑，還是感傷。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老婆不冷不熱的說道：‘哼。這下子你開心了。不但有兩個老婆了，還有兩個孩子了�！�說著，揪著我的耳朵，可臉上忍不住的好笑。表妹也跑過來：‘姐夫姐夫。小燕子是不是很漂亮��？有沒有我表姐漂亮�。磕莻�文麗是不是你的女兒�。抗�哈哈哈。好玩好玩�！�我推了她一把：‘去去去。小丫頭知道什么，別來添亂�！�表妹才不怕我：‘哼！姐夫你要是敢跟那個小燕子合伙欺負我表姐，看我不跟表姐一起扁死你�！�我老婆笑的彎了腰。我那個呀呀學(xué)語的兒子，也咿咿呀呀的說：‘扁死你。扁死你�！�我們?nèi)齻�捧腹大笑。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我們正在店內(nèi)坐著逗弄兒子。門一開，進來一個女子，身邊跟著一個小女孩。表妹照常上前招呼：‘你好。需要按摩還是針灸或者拔火罐�！�那女子有點哽咽的說：‘我。我找人。’我聽到聲音，立刻站起來：‘小燕子。你來了�！�果然是小燕子，帶著女兒真的來了。
小燕子跑到我身邊，有點遲疑的拉住我的手：‘三哥。真的是你。三哥�！�說著，已經(jīng)泣不成聲。我在老婆眼前，也不敢放肆，其實我心中很想報她一下：‘小燕子。別哭別哭。來來，這個是我老婆，這個是我表妹，這個是我兒子，快叫姨姨�！瘍鹤雍傲艘宦暎骸�姨姨�！�馬上跑去那個小女孩身邊，拉著小女孩的小手，一個勁的傻笑。那小女孩竟然輕輕的抱住我兒子，臉頰貼在我兒子臉上，輕輕的摩挲。冥冥之中，她的 女兒和我的兒子，做出了我們不敢做的事。
小燕子拉過小女孩：‘文麗�？旖惺迨澹�快叫阿姨。’文麗突然大喊一聲：‘不。我要叫爸爸。你說了帶我來看爸爸。我要爸爸。我要爸爸！’說著，竟然放聲大哭。我兒子也莫名其妙的跟著一起大哭。
我們四個大人，也禁不住淚流滿面。我抱起文麗，臉龐緊緊的貼在她掛滿淚珠的面頰：‘好寶貝。好女兒。不哭不哭。我就是你爸爸�？旖邪职��！�文麗含著滿眼的淚水開心的叫著：‘爸爸爸爸。我有爸爸了。爸爸爸爸。嗚嗚嗚嗚。’這時候，老婆又一次震驚了我們。她拉過小燕子的雙手，牽引著抱住了我。我和小燕子都呆了，不知所措。老婆啜泣著說：‘抱著吧。我不介意。嗚嗚嗚嗚�！�小燕子伸手拉過我老婆，抱住我們兩個人，已經(jīng)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正在我們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心酸哭泣的時候，文麗又大喊：‘擠死我了�？旆砰_。我要被壓扁了。’我們急忙松手。原來文麗被我們?nèi)齻�人抱在中間了。我們都忍不住笑了。我兒子更是拍著小手叫著：‘壓扁了壓扁了�！�我老婆拉過兒子：‘快叫姐姐。這是你親姐姐�！�我兒子傻傻的笑著，可沒有叫。文麗揪著我兒子的鼻子，正顏厲色的說道：‘我是你姐姐。以后你要聽我的，要不然看我不打你屁股。記住了沒有�！�我兒子唯唯諾諾：‘姐姐。姐姐。我記住了。記住什么��？’我們又一次哄堂大笑。
自此。小燕子與文麗就成了我們在深圳為數(shù)不多的親戚。不是她們來我這里，就是我們?nèi)ニ齻兡沁��；ハ嘧邉樱�互相關(guān)照，其樂融融。文麗和我兒子更是親密無間。我那個調(diào)皮的兒子，見到他的文麗姐姐卻總是老老實實的跟在后面，五筆的順從，五筆的聽話。我們也都不由得佩服文麗的手段。我老婆經(jīng)常開玩笑說：‘文麗跟她媽媽一樣的會哄男人。我兒子都被她迷惑了�！�我們自然一笑而過。小燕子雖說也偶爾偷偷的抱我一下，雖說我心中也不排斥，可畢竟怕老婆不高興，我也有意的躲避與小燕子的獨處。老婆已經(jīng)夠?qū)捜�，我怎么能對不起她�?br />轉(zhuǎn)眼文麗的生日到了。我們?nèi)�家來到文麗位于龍崗的家里。我們自然帶了很多糖果餅干水果什么的來送給文麗，但日常來她家里也是這些東西。我抱著 文麗，問她：‘文麗。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要什么禮物，爸爸買給你�！�文麗趴在我耳邊，悄悄的說：‘爸爸！我們兩個單獨出去。不要讓媽媽知道好不好？’我笑著問她：‘為什么��？還怕你媽媽知道啊？’文麗很神秘的要我?guī)�她出去。我也只好順著她。別人看到我們兩個偷偷摸摸的出去，也當作沒看見。文麗帶著我，走出小區(qū)，來到路邊一家鞋店中。老板熱情招呼我們：‘文麗。你來了。這個是誰�。磕銒寢屇娜チ�？’文麗也不理老板，帶著我只走進去。我只是被她牽著走進鞋店里面。
文麗似乎早有目標，一直走到一排兒童高跟鞋眼前，遞給我一雙很高的高跟鞋：‘爸爸。我就是要這個�？蓩寢屢恢倍疾唤o我買�！�我笑著說：‘你喜歡高跟鞋��？可你這么小，可以穿嗎？你不怕摔跤��？’文麗著急的說：‘不怕不怕。爸爸我就要這個。你買給我嘛。我就要就要�！�我急忙答應(yīng)：‘好好。你喜歡就買。老板。這鞋子多少錢？’老板跑過來：‘文麗。你不怕你媽媽罵你啊？這鞋子三百八。’我也很意外，但沒有猶豫，掏錢買單。
文麗欣喜若狂，穿上高跟鞋，連蹦帶跳：‘耶耶耶。我終于穿上高跟鞋了。耶耶耶。我長高了。我可以跟爸爸談戀愛了。耶耶耶。’我一下子傻了：‘文麗。你說什么�。俊�鞋店老板也在一邊笑。文麗跑過來抱著我：‘爸爸。我現(xiàn)在可以夠到你的嘴巴了�！�說著，狠狠的吻在我的嘴上。我連忙躲開。平時也經(jīng)常親我，但都是親臉：‘文麗。你干嘛��？不許這樣。’文麗臉緊貼在我臉上，溫柔的說：‘爸爸。我從來沒有這樣喜歡一個人。包括我媽媽。我不知道為什么這么依戀你�？晌抑�道喜歡你就是要和你戀愛了。媽媽和你戀愛過，我也要和你戀愛。要爸爸也愛我。我也愛爸爸。我看到過爸爸跟媽媽親嘴，我也要和你親嘴�？晌覊虿坏侥�。我就看好這雙高跟鞋了。你看你看。我穿上高跟鞋，剛剛好可以親到你的嘴，哈哈。爸爸爸爸。答應(yīng)我，我要和你戀愛�！�我哭笑不得，滿口答應(yīng)：‘好好。我的好寶貝。爸爸和你戀愛。爸爸也愛你。爸爸愛你一輩子。’文麗開心的歡天喜地。
回到家里，文麗沖進門，大呼小叫：‘媽媽媽媽。我和爸爸戀愛了。爸爸答應(yīng)我了。耶耶耶。我和爸爸戀愛了�！�所有人哄堂大笑。小燕子笑著來追打文麗：‘你這調(diào)皮丫頭。哪里有女兒跟爸爸戀愛的。就知道胡說。看我不打你。’文麗到處躲藏，嘴里還叫著：‘哈哈。就是要跟爸爸戀愛。你說了，只要爸爸答應(yīng)你也答應(yīng)的。哈哈。我和爸爸戀愛啦�！�這小丫頭，難道她真的知道什么是戀愛啊。我們也只當作笑談，但文麗很認真，一時一刻都不離開我，就連我兒子的呼叫也不理不睬。我們走的時候，文麗更跟媽媽提出要求：‘媽媽。我跟爸爸戀愛了，我要跟爸爸同居。我要跟爸爸去。哈哈�！�小燕子和我們都受不了文麗的糾纏，只好帶著她一起回去。我們自然歡喜，可我兒子更開心，拽著姐姐的手不松開。
后來小燕子打電話過來，說我不該給文麗買這么貴的鞋子，不能寵壞了她。我沒有告訴小燕子文麗買高跟鞋的目的，只是說她喜歡就給她買了。小燕子最后丟了一句：‘要是你也在這么疼我，那多好。’我沒有回應(yīng)，掛了電話。晚上，文麗一定要跟我一起睡，不肯跟我老婆或者表妹一起睡。我們也只好由著她。文麗洗澡以后，很乖巧的躺在我懷里，枕著我的胳膊，嘴里咬著我的手指頭，要我給她講故事，慢慢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這個小精靈。我又是喜歡，又是擔心。喜歡文麗的調(diào)皮可愛，喜歡她的聰明伶俐�？晌覔�心，擔心老婆心里會不會不舒服。睡到半夜，我悄悄跑到老婆床邊，輕輕的撫摸她的頭發(fā)。老婆沒有睡著，笑著說：‘快去陪你的小老婆。呵呵。’我也苦笑：‘別這么說。文麗是調(diào)皮，她又不懂�！�老婆竟然嘆口氣：‘也許她不懂�？伤龑δ阏娴南�?qū)�戀人一樣的。給你加菜，給你倒水，幫你整理衣服。唉。這么小就會討男人歡心，長大了不知道會怎么樣。’我敲敲老婆的頭：‘別胡說了。只要你不怪我對她好，我就知足了。你千萬別亂想，我對她們只是同情。我對小燕子也早就沒有別的念想，你一定要相信我�！�老婆沒有說話，轉(zhuǎn)身不理我了。不知道是真的睡了還是在裝睡。

第九章 今生無緣永離別
  第二天大清早，文麗就爬起來了。她看我不在身邊，立刻下樓來找我。我正坐在客廳茶幾前喝茶。
文麗一屁股騎在我腿上，摟著我的脖子，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嘻嘻的說：爸爸抱著文麗睡得好舒服。而且文麗沒有做惡夢了。
哦！我聽了有點好奇，摸著文麗的頭，問她：寶貝。你之前經(jīng)常做惡夢嗎？都夢見什么了。
文麗把她的臉，貼在我臉上，小聲說：嗯。經(jīng)常噩夢的。會。會夢見大老虎讓我騎著。還有。還夢見好幾次，一只很兇的狗，追著咬我。
我拍拍文麗的臉蛋，問她：那你怕不怕呢！有沒有被嚇得醒了？
文麗有點膽怯的說：我怕。好幾次都被狗狗嚇醒了。可那個老虎我好像不是很怕，而且老虎沒有咬我。
我聽了，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我抱起文麗，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好寶貝。那個老虎就是我。我是來保護你的呢！你以后在夢見它，在不要害怕了。爸爸帶你去吃早餐去。你想吃什么呢！
文麗咬著手指頭，在我懷里扭來扭去，四處看著，對我說：我喜歡面包和蛋糕。還要棒棒糖。
我?guī)�文麗走到路口的七十一便利店。放下她，讓她自己挑東西去。便利店里面的服務(wù)員，都跟我很熟悉。一個女孩跑過來，好奇的打量著文麗，回頭問我：阿星。這是誰�。亢闷�亮的小丫頭呢！
我笑笑說：這個啊。這是我女兒。以后她來拿東西，都算我的。
另一個女孩一聽，笑著說：阿星。什么時候有這么大的女兒了？跟誰偷晴的�。坎慌履憷掀糯蛩滥�。
文麗這時候，抱著一堆的東西跑過來：爸爸爸爸！買好了，我們走啦。
我掏出錢來買單的時候，便利店的女孩笑著說：阿星阿星。我也做你女兒吧！以后我買東西也算你的。我滿口答應(yīng)：好啊好啊！那你的彩禮，也要給我。那女孩一甩頭：切。小氣鬼。就知道你小氣。趕緊走。
回到店里面，老婆慵懶的抱著兒子下樓來。兒子看到文麗，張牙舞爪的要抱抱。
文麗丟下懷里的東西，跑過去攬住了他。兩個人，親熱的湊在一起，一個張著小嘴，一個往里面塞著好吃的。兒子滿臉的傻笑。
就這樣，文麗在我這里住下了。從此，八燈街，又多了一道風景線：一個大男孩，一只手抱著一個小女孩，另一只手抱著一個小男孩。后面跟著或大或小的另外的女孩。
每次我們走在八燈街閑逛，周圍人都好奇的看著我們。熟悉的人，都會過來打趣幾句：哎喲！阿星好福氣，有這么可愛的一雙兒女。就不知道是不是有一雙美麗的老婆��！我總是笑罵他們別亂說�？尚睦镎娴暮荛_心愜意。
老婆和表妹，也樂的帶著兩個孩子周圍去玩。荔枝公園、中心城市廣場、歲寶百貨，萬象城等地方，都成了他們常去的樂園。
過了沒幾天，阿燕就來了。她和阿霞，也受不了沒有文麗的日子。文麗雖說跟我們玩的開心，但也會想媽媽。后來我們商量，讓文麗輪流在我們兩家住。差不多一星期輪流一次。這樣，文麗才戀戀不舍的回去了。
可是。每次輪到文麗到我這里住的時候，阿燕總是找各種理由，三天兩頭留在我店里。過了沒多久，她的按摩店，因為她經(jīng)常不在，而且她也收斂了很多，不在跟那些香港佬胡混，店里面的生意越來越差。
過了半年多，阿燕干脆關(guān)掉了自己的店，直接留在我店里面幫忙了。阿燕沒有因為店面倒閉了而郁悶，反倒有點竊喜。
但。有一次，我的一個老顧客，找我，可我沒空，就讓阿燕搭把手，先給他按摩一下。這個顧客老周，是一個非常老實的四川人�？砂⒀嘟o他按摩之后，非得請阿燕去吃飯。阿燕沒有拒絕，自己跟他去了，還不只一次。還有一個安徽的老顧客，也是被阿燕做了一次之后，每次都叫著阿燕一起出去吃飯。
這兩個老顧客，都是很本分的人，可不知道為什么，見到阿燕就邁不動腿了。開始我沒注意，但被老婆提醒之后，我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阿燕又一次跟老周吃飯回來，我把她拉到一邊，很嚴肅的對她說：阿燕。你不能在我店里面來這一套。你還是回去自己店里面做吧！我辛苦經(jīng)營的店，可別讓你給我毀了。
阿燕有點不高興：三哥。你總是那么計較。能賺到錢就行了。管他呢！
我有點生氣了：阿燕。不行的。你在這樣，我可不讓你幫忙了。你在這里隨便玩，以后別在給客戶按摩了。你不答應(yīng)，就別在我這里玩。
阿燕看我生氣了，癟癟嘴，小聲嘀咕：壞三哥。就知道裝清高。人家知道啦。
后來，在沒有讓阿燕在我店里面給客戶按摩。她也就沒事帶著孩子們出去玩。
日子就在大人孩子，其樂融融中，開心快樂的過著。我似乎很喜歡這樣。當中，阿燕好幾次給我暗示，但我總是裝糊涂。我才不會在跟這個女人發(fā)生任何越軌行為，我可惹不起她。
有天晚上，阿燕帶著文麗在洗手間洗澡。我到洗手間的外間洗手的時候，偶然聽到兩個人在洗手間里面的說話：阿燕外婆。媽媽為什么不過來玩�？赡銥槭裁纯偸沁^來了就不走呢！
我聽到，一下子愣在洗手盆旁。心中無比震驚。雖說我早就知道阿燕是阿霞的媽媽，可我真的還以為文麗是她后來跟別人生養(yǎng)的孩子。卻原來，這文麗竟然是阿霞的孩子。可文麗平時為什么叫阿燕媽媽呢！我心里惡寒。這是一個什么家庭。完全亂套了。
阿燕趕緊小聲說：死文麗。不是要你叫我媽媽，干嘛叫我外婆。以后不許這樣叫了。文麗哼了一聲：為什么呀！可你明明是我外婆嘛。壞蛋阿燕。就知道騙人。
阿燕哄騙文麗說：小傻瓜。你不叫我媽媽，爸爸就不是你爸爸了，那不是成了你外公了。嘻嘻。明白了不。你只有叫我媽媽，阿星爸爸才是你爸爸。文麗恍然大悟：哈！真的耶。那我還是叫你媽媽好了。嘻嘻。
我。簡直無語了。這都是什么跟什么��！我這便宜爸爸，還要這樣才可以做的。
兩個人洗完澡，一開門，看我在門外，文麗一下子竄到我懷里，猛親了我一口：爸爸抱抱。去睡覺啦。
我拍拍文麗的小腦袋，：乖寶貝。先跟姨姨去好不好，爸爸等一下就去。文麗不情愿的松開手：那好吧！爸爸別騙我。馬上就來呀！
呆在一邊的阿燕，還沒有從驚恐中緩過來。我看文麗乖乖的上樓了，這才轉(zhuǎn)身來到阿燕面前。
我冷哼一聲，說：阿燕。好手段。原以為我早就看透你和阿霞的鬼把戲了。沒想到。文麗也是一個坑。哼！你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惡行，最好自己說出來。
阿燕。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三。哥。
我低吼了一聲：閉嘴！老大姐。還好意思叫我三哥。你不覺得惡心，我還惡心呢！
阿燕一把抓住我的手：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真的太喜歡你了。所以才……。
我探口氣：阿燕。我們的相遇，本身就是錯誤的。是不是阿東至今都不知道你是阿霞的媽媽？可憐的阿東。
阿燕低聲啜泣了起來。她哽咽著說：阿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喜歡你們。而且。而且。看你們不方便，更感覺心里難受，所以我愿意照顧你們。可是。遇見你，我才知道被人疼愛的感覺有多好。除你之外，從來沒有人真的疼愛我。他們只不過是要我的身體。包括阿東。也包括我的老公。
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每天穿著你幫我洗干凈的衣服，感覺特別的安心溫暖。每次吃著你做的我最愛吃的飯菜，心里特別的滿足。感覺這樣一輩子多好。
而且。和你一起逛街，你不小心被臺階辦了一下，你從來不怪我沒有帶好路�？砂�東每次都會埋怨我。甚至有一次，把他碰疼了，他直接罵我是不是也瞎了。我當時好傷心�？赡銖膩頉]有。什么事都會替我想，從來不會因為你自己的需求來要求我。阿星。誰跟了你，就是她一輩子的福氣。我好羨慕阿梅。她能做你的老婆，不知道是幾輩子的修行。
尤其是我跟阿東在江蘇跑長途的時候，好多乘客占我的便宜，我跟他們吵架，甚至有一次都動手打起來了，我被人打了耳光，可阿東這窩囊廢，一聲都不敢出。就是那一次，讓我對他徹底失望了。
我聽著阿燕的敘述，心里也不是滋味。
阿燕拉拉我的手，懇切的說：三哥。不。阿星。陪我出去走走吧！恐怕是最后一次了。說著，又啜泣了起來。
我推開她，黯然的說：等我跟梅說一聲。
我上樓，來到老婆身邊。文麗和兒子已經(jīng)睡了。我悄聲對老婆說：阿燕明天就要走的。我陪她出去走一下。或許。或許以后不會在來了。
老婆有點狐疑：為什么。怎么說以后不會在來了。我探口氣：回頭我在和你說。我先陪她散散步。你睡吧！
老婆在我身后，也輕聲的嘆了口氣。沒說什么。
我走下樓，跟阿燕一起走出了店門。
我們沿著八燈街，一路往南走，來到了濱河路的深圳河邊。
靠在河邊的欄桿上，兩個人默默無語。只有阿燕斷斷續(xù)續(xù)的哽咽，隨著涓涓的河水，流向了遠方。
阿燕抽抽鼻子，苦笑一聲，問我：阿星。我在你眼里，是不是爛女人一個。是不是很瞧不起我。
我探口氣，轉(zhuǎn)過身，背著阿燕說：自從我知道你是阿霞的媽媽，我就已經(jīng)心碎了。對你，也是在那時候，心灰意冷。
�。“⒀嘧叩轿已矍�，不可置信的說：阿星。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我和阿霞的事了，而不是今晚上才知道的。天！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我苦笑：是�。≡谔旌拥臅r候，我有一次打電話去你老鄉(xiāng)的店里面找你，是無意中聽到的。
啊�。“⒀嗌笛哿耍喊⑿�。就是那次你打電話找我。結(jié)果沒等我來就掛掉電話了。后來你就跑去云霄了。原來是因為這個你才跑到云霄去的。阿星。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推開阿燕抓住我的手，無奈的說：對不起，又能怎樣呢！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成家了，你我今生在無緣了。
阿燕哽咽著說：阿星。我不想的。我舍不得。我。阿星。
在深圳河邊，隨著流水，阿燕講述了她這四十二年的悲歡離合。
一九八零年的五一節(jié)，十七歲的阿燕，跟同學(xué)一起，在當?shù)匾患页Ｈサ母鑿d跳舞。結(jié)果遇到本地公安掃黃，連同她們一起，不分青紅皂白，全部被抓進了派出所。
才十七歲的阿燕，哪里見過這個，一路上一直在哭。壓著她們的一個小警察，年齡應(yīng)該也不過二十歲左右，看她哭的這么傷心，就好心幫她給她家里通了信。
家里人知道阿燕被誤抓，趕緊找關(guān)系，把阿燕救了出來。
阿燕因為感激那個小警察，沒事就去找他玩。一來二去，還沒有成年的阿燕，懷孕了。
阿燕不敢跟家里說，騙爸媽，說自己要去湘潭打工，一年多不能回來。父母也同意了。就這樣，在第二年的五一節(jié)，也就是一九八一年的五一，阿霞出生了。
可當初信誓旦旦答應(yīng)會娶她的那個小警察，因為升職做了派出所的副所長，翻臉無情，一口否認對阿燕的許諾，讓阿燕離他遠一點。在不要去騷擾他。
阿燕獨自在湘潭，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甚至都想過，干脆跟孩子一起死了算了。可每次她抱著阿霞爬到樓頂，看到阿霞用新奇的目光，看著天空，開心的笑，阿燕就滿心的舍不得。
后來，阿燕在老鄉(xiāng)的一家飯店做了服務(wù)員�？梢驗樗�身材火爆，樣貌嬌美，來吃飯的客人都很喜歡她，尤其是那些黛色的眼神，經(jīng)常看的阿燕臉紅心跳。
幾年下來，阿燕被一些客人熏陶的，也帶有了一些風塵氣息。甚至，偶爾也跟著吃飯的客戶出去k歌。一來二去，原本淳樸善良的阿燕，逐漸成了游戲與紅塵的一朵花。
在自己辛苦的努力下，在有一些老鄉(xiāng)的幫助，阿霞總算到了該上學(xué)的年齡了�？梢粋�單身媽媽，在異地他鄉(xiāng)，哪里有能力讓孩子上學(xué)。無奈。阿燕帶著阿霞，提心吊膽的回到了父母身邊。
她爸媽看到五六年沒有回來的阿燕，竟然領(lǐng)著孩子回來了，年近花甲的二老，差一點被氣死。后來在阿燕的哭訴中，二老心疼的與阿燕抱頭痛哭，總算放下了要打死她的棍子。
爸媽同意留下孩子�？筛改改挲g大了，根本沒有能力賺多少錢了，阿燕也什么都不會，這一家四口人，吃什么喝什么�。磕莻�年代，普通的小老百姓，哪里敢去找派出所所長的麻煩。阿燕也打消了去找阿霞生父的想法。
被逼無奈，阿燕一咬牙，跟著老鄉(xiāng)返回了湘潭，做起了老本行。但為了多賺錢，阿燕只有變本加厲。這以后，星級酒店，高檔餐廳，豪華ktv，都成了她經(jīng)常出入的場所。
阿燕咬著牙，忍受著有錢人的踐踏。臉上永遠帶著老板們喜歡的媚笑，在內(nèi)心卻是百般痛苦的煎熬著。每次回到出租屋，阿燕都要在用消毒水，把自己狠狠的洗刷干凈。這樣悲慘的過了十年。阿燕的父母相繼去世，只留下了她們母女。阿霞中學(xué)畢業(yè)了。她體恤媽媽的生活不易，堅決不讀書了，要跟媽媽一起賺錢生活。阿燕怎么會帶著自己的女兒做那種生意。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把家里處理了一下，毅然決然的來到了廣州。
在廣州老鄉(xiāng)的發(fā)廊里面，阿霞負責前臺接待，阿燕負責做飯打掃。這樣過了兩年。本來日子過得也算安逸�？砂�東的出現(xiàn)，完全擾亂了阿燕的心緒。
阿東這混蛋。用進了各種方法來討好我。我。受不了他的誘惑，很快就跟他滾到了一起。
可是。相處的時間久了，阿東的一些壞毛病就暴露了出來。尤其是遇見你之后，阿東和你比較，簡直一無是處。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被你迷住了。一樣都是深有殘疾，可阿東就是一個窩囊廢。除了會說好聽的，什么都不行。
可你不一樣。你從來不說那些沒用的甜言蜜語，你總是用行動來表達。讓人很容易就在你身邊感受到你的愛。尤其是收到你情人節(jié)那天，給我的情書，我徹底的被你打動了。我長這么大，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那么深情，那么真切的向我表白。我。做夢都夢見做了你的新娘�？晌遗隆Ｎ遗履阒�道我比你大十一歲，會嫌棄我這個老太婆。更怕你知道我之前做過的惡心生意，怕你嫌我臟。
我好幾次半開玩笑的告訴你們我的年齡，可你們都以為我是在說笑。那時候，我。心里經(jīng)常的竊喜卻又心酸。感覺自己還是有機會的。但這個機會，必須是在你們不知情的情況下。
可是。可是。阿星你三番五次的逃跑，恨得我不知道該怎樣發(fā)泄。只好。只好又跟阿東在一起了那么久。
可是�？墒恰，F(xiàn)在。你都有老婆孩子了。我徹底沒機會了。阿星。你這個混蛋。你為什么不要我。嗚嗚嗚嗚！
阿燕趴在我肩頭，傷心的哭泣。我沒有推開她。我心里很疼。不知道是疼她曾經(jīng)所受的苦難，還是疼她將來索要面對的孤獨。
我輕輕拍打阿燕的背，沙啞著嗓音說：小燕子。文麗該上學(xué)了。以后。你也不要隨便來我這里了。你還是要找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然后找一個合適的人，能陪你后半生就行了。也別要求那么多了。人一輩子也只有幾十年，在去爭，也太過短暫。何苦為難自己。我們都好好的過日子，好好的珍惜身邊人，能心安理得，開開心心的過完了這輩子就可以了。
阿燕狠狠的抱著我，低聲哭喊：阿星。我不要。我就要你。阿星。我不要。我就要你。這輩子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么過。阿星。求你了。我就要你。阿星。求你了。阿燕悲哭的泣不成聲。我的淚水，也落滿了阿燕的發(fā)。
過了很久很久。阿燕總算哭累了。
唉！阿星。三哥。我知道我們是不可能了。阿梅比我強了一百倍，我替她開心。你也要好好珍惜疼愛她。我就當是她替我照顧你了。我聽你的，好好工作，好好生活。阿霞跟著那個香港佬，至少不會受苦了。我準備回去廣州。那邊老鄉(xiāng)多一點，我心里也不會那么空虛。三哥。允許我以后還來看你。文麗也喜歡和你在一起。她上學(xué)了，也會經(jīng)常來看你的。三哥。這輩子我們無緣。下輩子如果你還記得我，我們死也要在一起。
說完。我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或許我們都知道，這輩子是最后一次擁抱。都恨不能把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面。

阿星 自敘
終于寫完了。短短的五萬字，卻在我心中埋藏了若干年。這一次，懷著對小燕子的無比思念與牽掛，一口氣寫完。
小燕子，是我在廣東，糾纏最久，最深的一個女孩。也是所有愛我的女孩中，對我最好的一個。不是之一，是獨一無二。
寫這篇文的目的，就是要把小燕子深深的烙刻在心里，永遠的記著她。
小燕子的后續(xù)，我還是要簡單交代一下。小燕子在廣州，開了一家小店。后來，跟應(yīng)聘來的一個福建石獅市的男孩，去了石獅。有沒有結(jié)婚就不知道了。句小燕子說，那男孩不計較她的曾經(jīng)，也不計較她的年齡，對她非常好。
阿霞，帶著文麗，嫁給了香港佬，就在深圳定居了。
那阿星呢！呵呵。我在2007年的八月底，也就是文麗上學(xué)的時候。因為深圳大面積的掃黃，八燈街這個老牌紅燈區(qū)倒閉了。我跟著紅燈區(qū)沾光的按摩店，也沒有了往日的火爆，也只好關(guān)閉了。
我又在深圳混了一年。這期間，跟阿燕、文麗等，還有那個阿燕看中的福建男孩，都見過幾次。
在2008年的九月初，我與老婆，悄悄的離開了深圳，沒有告訴任何人，去了上海。
后來阿燕也有打電話給我的父母，詢問我的去向。但我父母我早就交代過說辭：阿星去了臺灣了。這輩子不回來了。
自此。與阿燕的故事，到此為止。今生今世無緣相見�。�！
 
          2021年2月6日：凌晨收筆